“哎,瞧這事整的,現在搞得這麼麻煩,那常勝軍從省廳調人下來,這下真有點棘手了,再加上那李豔麗的屍檢結果不正常,現在他們肯定會查下去的。”楊宏超咂了下嘴,看向錢新來,神色頗有些無奈,“錢總,我雖然能讓常勝軍在局裏什麼人都是使喚不了,但這次他從省廳調人下來,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人家畢竟是在省廳幹過刑警總隊隊長的人,在省廳的人脈還真不是咱能比的。”
“要不幹脆讓我去把那姓常的也做掉,一了百了。”李華龍突然出聲,神色陰冷。
“別亂來。”楊宏超嚇了一跳,看著李華龍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他可是相信這李華龍頭腦一熱完全有可能幹這種事,這人說到底就是一個瘋子,什麼事都敢做,也不知道錢新來收這麼一個神經病幹嘛,當初早該讓對方直接槍斃得了。
“華龍,以後這種話少提。”錢新來擺了擺手,對李華龍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話,他早就見怪不怪,不過這也是他看中的地方,李華龍如果有腦子,在他眼裏就真的是一個危險人物了,容易控製不住,他隻需要這種頭腦簡單卻又能控製得住的人。
“宏超,黃有糧現在在省廳擔任副廳長,讓他找個由頭把人調回去,能做到嗎。”錢新來皺眉道。
“難,我聽黃副廳長說過了,那常勝軍跟吳廳長的關係非比尋常,是吳廳長從部裏調下來時一塊帶下來的,深受吳廳長的信任,在省廳有那位吳廳長給常勝軍撐腰,黃副廳長要做什麼都不容易。”楊宏超搖頭道,說著話,看了錢新來一眼,楊宏超不知道錢新來到底是因為多要緊的事要讓人殺了李豔麗,錢新來給他的解釋是李豔麗偷盜了公司財物,極其可惡,楊宏超心裏對此並不大相信,隻是同錢新來的關係讓他也不敢多問。
“先讓黃有糧試試吧,不行再說。”錢新來撇了下嘴,惱怒道,“這常勝軍真是陰魂不散,從他調到望山來,還真就跟我卯上了不成,但凡是讓我不痛快的事都跟他有關。”
“錢總,常勝軍調到望山,不出意外是陳興一手操作的。”楊宏超出聲提醒道,常勝軍隻是陳興手中的一杆槍罷了,他有必要提醒錢新來這個事實,真要收拾常勝軍,那就得做好引起陳興怒火的心理準備。
“就算他跟陳興關係密切又如何。”錢新來冷哼了一聲,脾氣上來的他,講話同樣是充滿火藥味。
楊宏超笑著沒說話,他倒是樂於看到錢新來將常勝軍擠出望山去,這樣一來,他在市局就真的是一言九鼎,沒有後顧之憂了,不會有一個惱人的常勝軍在一旁盯著。
“錢總,我盡量拖住他們,不過能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我也不敢保證,所以你還是要做兩手準備。”楊宏超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好,你盡量讓他們沒法正常查案就行了,有什麼情況就通知我。”錢新來點了點頭。
“那行,我就先走了。”楊宏超點了點頭。
目視著楊宏超離去,錢新來眉頭再次緊緊的擰了起來,常勝軍會從省廳調人下來,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最主要的是這件案子本來都要蓋棺論定了,常勝軍又從斜刺裏殺了出來,再次給他搗亂。
也不知道靜坐了多久,錢新來突然用力拍著桌子,怒道,“這姓常的要是不把他弄出望山,還真是不安生了。”
“哥,別忘了剛才楊局長說的,這常勝軍是陳興調到望山來的。”剛才一直沒說話的錢麗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再說這件事也不是常勝軍直接關注上的,應該還是陳興的指示,從陳興去醫院裏看那李豔麗,我就覺得奇怪了,當時就擔心會多生變故,沒想到還是出現了。”
錢麗臉色難看,她擔心案子一直查下去會查到他們頭上,盡管錢家在望山根深蒂固,錢新來更是交遊廣闊,從市裏到省裏織成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但她仍是怕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特別是這次涉及到的是他們暗中掌握的那些官員的把柄,如果傳出去一點半點,那錢家就真的是萬劫不複,那些花重金結交下的官員,到時候不僅不會護著他們,恐怕也會暗中收拾他們,所以那本秘賬其實就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可以在關鍵時刻保命,泄露出去了,同樣會成為錢家的催命符,這也是他們沒和楊宏超說實話的原因,不能說也沒法說,隻能隨便編個謊言應付楊宏超,說是李豔麗偷了公司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