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寶拿著手機又喂了一聲,聽到陳興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後,薛進寶輕聲嘀咕了一句,這陳興難不成還要過來不成,那可真的是太熱情了,薛進寶都不敢想自己能讓陳興為這種小事親自跑過來,同學關係歸同學關係,但陳興現在是啥身份?他給陳興打電話,其實隻是想跟陳興說下這事,到時候陳興直接一個電話打到公安局,這屁大點事還不是一下就解決,陳興要是真跑過來,在薛進寶看來可就是興師動眾了。
薛進寶不知道陳興有自己的想法,剛剛經過了常勝軍的事,常勝軍現在已經確定不能擔任市局局長,這是他讓吳漢生從省廳特意給他調下來的人,現在是被人給算計了,陳興心裏也有些火氣,幕後之人或許不難猜,但沒有證據的事,陳興知道這事隻能暫時這樣揭過,此刻接到薛進寶打來的電話,陳興突然有種怒發衝冠的感覺,從沒有這麼大的決心和魄力要立刻整頓市裏的罰款亂象,剛來望山的他,之前還想著認為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解決望山的各種亂象,防止一刀切下去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引發出其他問題,但此時,陳興在頃刻之間就改變了想法,薛進寶的電話或許隻是一個導火索,更深層次的原因,陳興已經意識到望山市的問題,用這種溫水慢煮的方式已經不再合適,治重病就得下猛藥,陳興已經決心動真格了。
“小黃,聯係市公安局,讓常勝軍、楊宏超等人到望山南路,就說我在那等著他們。”陳興吩咐了黃江華一聲,臉黑得跟黑鍋一樣。
黃江華點著頭,已經拿出手機聯係市公安局。
望山南路,薛進寶在打完電話後,就隻見一旁那倚著車窗站著的協警神色嘲諷的看著他,“打完電話了?找了什麼能人了?要是沒找著,罰款交過來,立馬讓你走。”
“別跟我稱什麼兄弟,老子怕賤了自己身份。”薛進寶冷笑了一聲。
“你個***,給臉不要臉,欠揍是不是。”小協警一聽薛進寶的話,也怒了起來,作勢就要揪薛進寶的衣領。
“老王,幹啥呢,隻是罰錢,別惹別的事。”邊上有人喊了那協警一句。
協警聽了,這才住手,手指頭隔空指著薛進寶,眼裏是威脅的神色。
“我說你一個開寶馬七係的,還在乎那五千罰款嗎,乖乖把錢交了,至於在這裏受氣嗎。”剛剛說話的人走了上來,看了薛進寶一眼。
薛進寶端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就沒見過這種明明是流氓強盜一樣的行徑,最後還反而理直氣壯的勸著他交罰款,倒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初到望山的他,也算是見識了一回新鮮事了。
“老子真要是開黑車的被你們給逮住了,甭說是五千,五萬塊老子都認罰,但老子不是,你們一毛錢也別想從我身上拿走,老子不認那個栽。”薛進寶冷哼了一聲。
“兄弟,你要這樣就沒意思了,逼我們把你車子給拖走嗎。”那名協警說著。
“有本事你們可以拖走嘛,反正我人就是不下來,你把我人一塊拖走得了。”薛進寶光棍的說著,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歉意道,“英子,還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沒想到剛到望山就碰到這種操蛋事。”
“我倒不覺得是看笑話,而是覺得很有意思,這就是你那同學治下的望山市?”女子笑容有些玩味,她對陳興其實早就有些耳聞了,在她印象裏,又是一個靠裙帶關係爬上來的人,看這眼前的景象,也就知道這當政者是多麼不作為,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果真是是沒啥本事,靠著關係給硬提上來了。
“英子,不能這麼說不是,陳興他才剛調到望山呢。”薛進寶笑道,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他自是要為陳興辯駁一句。
“甭管調來多久了,我覺得他那個年紀就已經是市委書記,終歸還是缺了點讓人信服的本事。”女子撇嘴一笑。
“嘖,怎麼能這麼說呢。”薛進寶看著對方,“英子,你來這望山,不也是說對他挺感興趣嘛,現在怎麼就說這話了。”
“沒什麼,這不是眼前的見聞讓我有感而發嘛。”女子笑了笑。
“喂喂,我說你們倆要談情說愛別在這時候,要不把罰款交了,我們就叫拖車了。”那名協警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