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也算不上吧,但也不算啥秘密,南州的報紙都有報道了一下,有看報紙的人自然就知道。”陳興笑了笑,這會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他沒說哪天的報紙,對方也不一定就會刻意去買南州的報紙來看。
“瞧瞧,老王,聽到了沒,南州的報紙都有報道,就咱們自個市裏封鎖了消息,你說市裏那些幹部,是不是虧心事幹多了,啥事都遮遮掩掩的。”
陳興神色一動,看著那明顯就是屬於大嘴巴類型的,叫老範的男,笑道,“你們望山市前些日好像還有不少市民到南州去鬧,在南州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議論不小呢。”
“哎,還不是為了那舊城改造搬遷的事,開商心黑啊,市裏的幹部肯定也沒少拿。”
“咳,老範,別瞎說,你也隻是聽說的,別亂講。”那叫老王的人看了陳興一眼,輕咳了一聲,比起同伴,他就顯得謹慎了許多,嘴巴也比較嚴。
“我哪有瞎說了,你敢說不是那搬遷補償惹出的問題?”叫老範的男睜圓了眼睛,顯然是認為自己說的對,不認同朋友的話。
“好好,你說的對,不過咱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議論政事的,是吧。”
“老王,你啥都好,就是膽小怕事,咱就在背後說,瞧你都怕生事,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叫老王的男聽到同伴的話,苦笑了一下,他在國企上班,見多了禍從口出的事,可不敢跟人瞎議論,更別說這會還突然坐過來一個陌生男,對方雖然是外地人,但他可也不敢亂說話。
“來,兩位兄弟,相逢是緣,咱們一起喝一杯。”陳興笑著端起酒杯。
“對對,幹一杯。”叫老範的男笑哈哈的點頭。
陳興同兩人喝完酒,也索性幹脆坐了下來,和兩人隨意的聊了起來,不過接下來,陳興顯然是沒能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兩個人,其中那王姓男顯得沉默寡言,至於那範姓男,話倒是多,但對方所屬的層次,卻是決定了他不可能知道太多,陳興並沒打聽到什麼實質性的內容,除了一開始聽到市民鬧事跟那什麼舊城改造搬遷有關,其餘的,並沒什麼。
一頓飯吃了不少時間,還喝了兩三瓶酒,兩個男吃完後就離開,陳興也和黃江華、李勇起身去結賬,從餐廳裏出來。
“市長,剛才那兩小要是知道是跟您這個大市長稱兄道弟,估計回去都要嚇尿了。”黃江華站在陳興身旁,笑道。
“等我這身份公布了,要打聽到什麼消息,也就難了許多了。”陳興笑著搖了搖頭。
在門口停了一下,陳興抬手看了下時間,快兩點了,轉頭對兩人說道,“走吧,去醫院。”
三人都是初來望山,並不熟悉望山市的路況,這會李勇也隻能邊開車邊用路人,詢問望山市第一醫院怎麼走。
望山市政府,常務副市長張立行中午並沒有回去,在辦公室裏批閱著幾分文件。
辦公室門推了進來,張立行眼皮抬了一下,進來的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梁婧,張立行不用想也知道隻有對方進自己辦公室才會沒敲門。
“市長,你要的文件。”梁婧將一個文件夾放到了張立行辦公桌上。
“有沒有接到那位陳書記什麼時候過來的消息?”張立行放下筆,靠著那寬大的老板椅坐著。
“還沒,估計沒這麼快過來赴任吧。”梁婧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你要多留意,把神經繃緊點也沒啥壞處。”張立行神色有些煩躁,“李開山咋就不能爭氣一點呢,連個書記都爭不到。”
“李市長可能也是棋差一招,要不然你以為他不想當書記呀,當了七八年市長,他早就瞅著那書記的位置眼熱了。”梁婧笑了起來,“能爭的話他肯定是盡量去爭,估計還是在省裏差了些人脈。”
梁婧按著自己猜測說著,她並不知道省裏的高層是什麼情況,望山市遠離省城南州,其實省裏有啥風吹草動的,望山市都是後知後覺,而她這個政府辦主任,更沒啥渠道能打聽到省裏高層的消息。
“當了這麼多年市長,在省裏都不知道多找幾個靠山,是我的話,至少比他強一百倍。”張立行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