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聞言,往陳興的方向看了看,見陳興點頭,路鳴道,“目前我也隻能跟你說這家公司跟市裏葛書記的公子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至於更多的,我也沒辦法跟你多說,我的人還在調查中,有些情況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
“跟葛書記的公子有關係?哪個葛書記?”沙元寶一時沒反應過來。
“沙總,你在南州也逗留了些時日了,難道還不知道市委書記葛建明嗎。”黃明笑道。
“哦,原來是他。”葛建明一聽,恍然大悟,隨即愈發苦笑,“這來頭確實夠大的,省委常委呢,看來我這次輸得不冤。”
“如果是正常輸的,當然是輸得不冤,但要是像沙總您這樣輸的,我覺得還是冤的很,用這種齷齪的手段,任誰都不會心服,有本事就跟沙總您較量下財力嘛。”黃明為沙元寶叫屈。
“怎麼,沙總你今天還發生了別的事?”陳興疑惑的看向沙元寶,他隻知道宏毅建築公司中標,並不知道其他,而路鳴的人也隻是關注結果,並沒去注意別的。
“哎,我今天是連競拍會場都沒來得及進去。”沙元寶無奈的笑笑,“路上碰到了情況,被拖住了。”
沙元寶將自己碰到的事又說了一遍,而後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宏毅建築公司的人指使人幹的,畢竟他們是最大受益者,也隻有他們才敢這麼做,對了,剛才我那助理打電話給我,宏毅建築公司的拿地價可是比正常價格低了不少,嘿,這裏麵貓膩不少,要是我趕到現場的話,他們起碼要多付出幾個億的代價才能拿到地。”
沙元寶的話讓陳興和路鳴對視了一眼,路鳴找陳興可就是專門彙報這結果不正常的,他的人也注意到了拿地價有點偏低,跟路鳴及時彙報了這個狀況,路鳴再去找陳興說這事時,陳興也正好接到了黃明的電話說沙元寶到他那裏,約了中午一起出來吃午飯,陳興就猜到可能是跟競拍的事有關,但他卻不知道沙元寶連會場都沒到,他還以為是有其他狀況,眼下沙元寶說的這事,卻是可以當成新的線索去查。
幾人聊了一會,飯菜端上來時,心情沉悶的沙元寶直接倒了酒就和黃明先喝了一杯,黃明見狀,笑道,“沙總,您要是想一醉方休,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好,小黃,這可是你說的,中午我們就喝個痛快。”沙元寶說道,轉頭看向陳興,“陳市長,您要不要也來幾杯?”
“我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下午還得工作。”陳興搖了搖頭,知道沙元寶心情不好,陳興想了想還是勸了一句,“沙總,這次沒能如願拍下崇北市政府招待所那塊地,你可以看看別的地方嘛,我們南州這麼大,可不隻是崇北市才適合你投資。”
“崇北市的經濟水平在你們南州的縣(市)裏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其他縣區還真沒崇北市這麼好的條件。”沙元寶苦笑了一下,他在南州考察挺長時間了,最終看中了崇北這個地方,湊巧崇北市原市政府招待所的地塊也要拍賣,地處崇北市中心的繁華地段,正合他的心意,沙元寶這次是下足了決心要把這塊地拿下的,也為此花費了很多精力,甚至在請崇北市的領導吃飯時,還專門讓陳興出麵為他撐場麵,為的就是給崇北市的幹部們造成一種印象,讓人覺得他和陳興這個大市長做關係匪淺,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了。
“崇北市區離南州市區也近,就二十多分鍾的路程,我也覺得要崇北市的地域條件是其他縣區比不上的。”黃明點頭附和著沙元寶的話,他也為此跑到崇北市去實地看了幾趟,對沙元寶的眼光還是很信服的。
想起自己到崇北市去還挨了打,黃明這才記起公安局調查到現在都沒下文,不由得看向了旁邊的路鳴,“對了,路局,上次我在崇北市被冤枉的打了一頓,這事還沒眉目?”
“有眉目,不過……”路鳴看了看陳興,見陳興沒明顯的暗示,路鳴遲疑了一下,道,“這事有點複雜,現在說結果也沒用,打你的那些個小混混隻不過是受人指使罷了,那幾人倒是抓起來了,不過抓他們也沒啥用,要的話就得把指使的人抓起來。”
“既然知道他們是受人指使,那就讓他們供出指使的人呀。”黃明一聽路鳴,登時就是咬牙切齒,“我到崇北市也沒得罪人,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現在想想都還一肚子氣。”
“你到崇北市是沒得罪人,不過你去了幾次都是在了解招待所那塊地,所以你就被人盯上了,有人想教訓你並不奇怪。”路鳴說道。
“嘖,我就是去了解那塊地怎麼樣,沙總要投資,我也想跟著喝點湯,去實地了解下有啥奇怪的,這樣也會得罪人?”黃明聽得差點想撞牆,他要跟著沙元寶入股投資,起碼也得湊個上億的資金,這對他而言是一筆大數目,還得東拚西湊,本著對自己的錢負責,他去崇北市多了解一下情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想到這樣也會招惹到別人。
“那塊地早就被人視為囊中之物了,你一個生麵孔冒冒失失的闖過去,你說會不會得罪人。”路鳴搖頭笑道,“沙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是以投資商的身份到崇北,所以別人多少要顧忌一點社會影響,不敢使喚那些街頭小混混找沙總的麻煩,你嘛,人家又不知道你是誰,直接找幾個人教訓你也很正常。”
“這麼說來,是我自己沒了解清楚狀況,活該被痛揍了。”黃明自嘲的笑笑,說歸說,黃明的腦袋轉得也不慢,從路鳴話裏隱含的一些信息猜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看著路鳴,“路局,那背後指使的是宏毅建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