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軍過來的時候不停的打量著對方,嘴上關心道,“兄弟,沒什麼大礙吧。<冰火#中文 www..com”
“沒事,命大,子彈擦皮而過。”中年男子擠出一絲笑容,即便他再鎮定,剛經曆了這麼一件事,也不可能當成沒事一樣。
“沒事就好。”賀一軍點了點頭,隨即道,“大家都是一個係統的,我也就不問一些沒用的話了,你是當事人,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這事我也納悶著,我好端端的坐在車裏,對方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我見他大晚上的戴個大墨鏡遮住大半邊臉,出於職業的警覺性,我隻是打開了車窗的一小蚌縫,沒想到對方就毫無征兆的拔槍射擊,要不是我本能的側了下臉,這子彈是不是會把我麵部打穿就不好說了。”
中年男子說起這事還心有餘悸,但多年的警察生涯終歸是讓他比常人擁有更好的心理素質和麵對危機時的冷靜,此時此刻,中年男子就完全冷靜的回顧著當時的場景,“以我的觀察,對方把槍到開槍的動作都是一氣嗬成,絕對是個玩槍的老手。”
中年男子說到這裏,頗為氣憤的捶了下拳頭,“可惜我今晚沒帶槍,看到對方離去時,我沒敢追上去,擔心對方手上的槍。”
“你沒追上去是對的,抓人固然重要,但自身安全是第一位,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賀一軍說道,“對了,你今晚來這裏是?”
“哦,我是打算來買點茶葉,我一個朋友推薦這家茶行不錯,家裏的茶葉用完了,所以今晚打算過來買一點,就借了朋友的車開過來。”中年男子指了指寫字樓一樓那家茶葉店麵。
“那這事還真蹊蹺了。”賀一軍看了看中年男子,他並沒發現對方說這話時的表情有啥異樣,隻是問道,“你最近或者是以前辦案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我印象中是沒有啊。”中年男子尋思了一下,搖頭道,他剛才自己也仔細想了一下,作為一名警察,辦案的時候少不得碰到一些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的,有些有同夥的,在自己落網後也沒少放話威脅說同夥會報仇之類的狠話,但這種話擱給他們這些當警察的人來說並不會太在意,聽到的威脅多了去,平常也沒見真有誰敢上門報複。
當然,這種事並不是沒發生過,但中年男子自己是沒碰到過,回想他這段時間辦的案子,犯罪分子抓了不少,但也沒碰到敢撂下這種狠話的,以他個人的判斷,應該也不是跟他以往辦的案子有關係,所以中年男子也是困惑不已。
“看來隻能慢慢查了。”賀一軍皺了下眉頭,中年男子也沒提供太多有用的消息,目前也隻能初步排除是仇殺報複之類的,但中年男子也是警察,又有誰敢如此膽大包天的對他開槍,還是選擇在這種鬧市區。
“也隻能如此了,回頭我們省廳可能也會介入調查,到時候還希望你們市局多多配合。”中年男子說道。
“那是當然,我們市局肯定會積極配合你們的。”賀一軍點頭。
旁邊,最先趕到的街道派出所民警正在和市局的刑偵技術專家一塊對現場進行詳細檢查,中年男子乘坐的那輛車子成了重點檢查的對象,有一名專家正在對比著兩邊玻璃的彈痕和玻璃窗上的彈孔。
賀一軍和中年男子站在一旁,也沒出聲打擾,專業鑒定需要專業人員,刑偵技術專家能從一些微不可察的細節中發現一些疑點,這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中年男子在現場呆了一會便離開,其所乘坐的車子被暫時留了下來,賀一軍也問清了中年男子的身份,省廳刑警總隊的一名普通幹警,叫張雨,並沒有擔任什麼職務,賀一軍暗道難怪他不認識對方,省廳刑警總隊的一些支隊大隊的領導他可是認識不少,但並不知道對方,敢情並沒擔任什麼職務。
張雨離去,賀一軍仍然留在案發現場,市局的一個刑偵專家朝賀一軍走過來,他剛才一直在和另外一人研究槍手當時可能站的位置以及對比另外一邊被子彈擊碎了一個小孔但並沒有真正碎裂的車窗,試圖還原案發當時的情形。
這名刑偵專家得出了兩種結論,其中一種尤為驚人,此刻走到賀一軍身旁,他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一軍,根據那名傷者的情況,我總結了兩種結論。”刑偵專家是市局的一名老資格專家了,同時還是市警察學院刑事鑒定科學技術的兼職教授,他也有資格直呼賀一軍的名字,說起來,以前賀一軍在市警察學院進修時還聽過他的課,今晚發生槍擊案件,連他這樣的老資曆都驚動了,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刑偵專家說著話,示意賀一軍跟他走到張雨所坐的那輛車子旁,他在車門旁的一個位置站定,離車門連一隻成人手臂長度的距離都沒有,隻聽他對賀一軍說道:
“當時凶手應該是站在這個位置,距離駕駛位的距離頂多隻有半米,在這樣的情況下連開兩槍,第一槍,子彈隻是挨著傷者臉頰的皮膚擦過去,第二槍,沒有射到傷者,直接射到對麵車門上,跟第一槍比起來,這第二槍差得更遠,我們可以解釋為槍手在第一槍沒有命中的情況下,慌張下開出了第二槍,但因為緊張,這第二槍比第一槍差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