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明在別人眼裏是不少人羨慕的對象,但張若明自個卻是知道自己的苦衷,除了個公務員的名頭好聽一點,其實生活也是苦逼的很,統計局沒啥油水,而張若明更是手裏沒錢,背後沒人,想在局裏混個一官半職的純屬奢望,在局裏幹了**個年頭了,現在也隻是混了個主任科員,除了個虛銜,屁都沒有,這辦公室的板凳坐久了,張若明在局裏也儼然成了老油條,還沒到下班的點就偷溜回家是常有的事,去菜市場買買菜,然後回家就準備圍上圍巾開始柴米油鹽醬醋茶了,這幾乎是張若明這幾年生活的一個大致縮影了。
今天比往常溜得早一點,張若明從菜市場買完菜回來時才剛剛11點,看著時間還早,張若明喝了口水先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下,打開電視,隨意的按著遙控機。
坐了幾分鍾,也沒什麼電視可看的,張若明才慢慢從沙發上晃了起來,熟練的寄上圍裙,典型的一個家庭婦男的形象。
十一點半的時候,妻子接著剛上小學二年級的兒子也回來了,張若明跟妻子兩人是分工明確,一個負責買菜做飯,一個負責接兒子放學,妻子跟兒子到家,張若明也已經炒了幾個新鮮火熱的菜上來了,用電飯煲煲的飯也熟得很快,一會的功夫,一家三口就圍坐在那張不大的餐桌上開始吃飯,每天都在重複著的一件事,卻透露著溫馨。
電視上正在放著南州市電視台,這會是午間新聞的時間,張若明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抬頭看了下電視一眼,衝著妻子李睛就笑道,“這天底下的事情還真是巧,咱們市裏最近要上任的那位陳市長跟我大學一同學的名字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你就做夢吧,你才多大,你同學要是能當了市長,那你豈不是也該混個處長當當,哼哼,人家是參謀不帶長放屁不帶響,你這個主任科員連屁都放不出來呢,在局裏也幹了那麼多年了,大小事都插不上。”李晴翻了翻白眼,嘴裏如此說著丈夫,李晴也沒真的怪丈夫無能,丈夫並非真的一點能力都沒有,但家裏就是沒權沒勢沒錢,沒後門可走,那也就隻能這樣混日子了。
李晴說著話,見丈夫沒動靜,心道奇怪,不會今天被自己打擊了吧,抬頭看了丈夫一眼,卻見丈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正發呆著。
“若明,我說你傻了啊。”李晴見丈夫眼睛盯著電視在發呆,抬手就推了丈夫一下。
張若明一下子回過神來,指著電視就有點語無倫次,“不……不是,李晴,你剛才看到了沒有,剛剛新聞上才在介紹那個新上任的陳市長,有個他以前在教育部工作的鏡頭,真的跟我以前那大學同學好像。”
“我說你不會真的是在做白日夢吧。”李晴回頭看了電視一眼,電視鏡頭早已經切換到了另一個畫麵,即便是沒有,李晴也不認得張若明的那個所謂跟新上任市長同名的同學長啥樣,眼下也隻不過是下意識的動作。
張若明見妻子轉頭過去看,無奈道,“鏡頭已經過了。”
“就算是沒過,也不可能是你同學。”李晴笑著搖頭,“也不看看你幾歲,你同學就算是比你年紀大點,頂多也就是大個兩三歲吧,還不到三十五歲,就能幹到市長的位置,你說有可能嗎?你也別瞎想了,趕緊吃飯才是真的,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張若明見妻子不信,苦笑著撇了撇嘴,也沒法說什麼,就算是他也不敢肯定剛才那個短暫播放的鏡頭裏真的是自己昔日的大學同學陳興,盡避看起來很像,但這天底下或許真有些同名又長得像的人吧,十幾億的人口,就算是出現啥再稀奇的事也不算什麼了。”
一頓飯吃得平淡無奇,對於張若明這個一家三口的小家庭來說,這也隻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一頓飯,每天都在重複,但因為剛剛發生的小插曲,張若明卻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飯後,李晴收拾著餐桌,張若明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下,起身就進了臥室,在抽屜裏翻找著。
“你在找什麼,翻箱倒櫃的。”李晴走進來時,見丈夫將原本擺放整齊的抽屜翻得有些亂,就皺起了眉頭。
“沒啥,對了,以前我大學時候的畢業照放哪了,怎麼不見了。”張若明蹲著身子在找著桌子底層的最後一個抽屜。
“敢情你還在以為那即將上任的陳市長是你同學啊。”李晴一聽,登時有些哭笑不得,走到衣櫃旁,她依稀記得衣櫃裏底層抽屜放著一些老照片,都很久沒去動過了,“看下衣櫃裏有沒有,沒有的話,我也不知道放哪了,都那麼多年了,誰知道你有沒有保存起來。”
“有的,畢業照我有收起來的,其他沒用的東西或許會扔掉,畢業照怎麼可能扔掉。”張若明肯定的搖了搖頭。
李晴在衣櫃底層的抽屜裏翻找了一會,不多時,就翻出了一張老照片,“諾,是這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