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不緊不慢用濕巾擦了把手,起身才說:“傅承睿,他召喚我回來,隻因為在他眼中我還有可取之處。那就是跟他的養子傅承睿結婚,他是不是覺得隻要我們結婚,他的基業就可以保住了,保住了他的姓氏?”
“不要用你的心思去揣摩叔叔。”傅承睿警告。
暮雪不屑地笑:“我還不至於無聊到需要去揣摩他的心思,倒是你傅承睿,我真不明白,他許了你什麼好處,至於你委屈降尊同意娶我。”
傅承睿鐵青著臉,不帶感情地說:“有些事何必說得太明白,我們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歐陽暮雪,不要以為你姓歐陽我就會無限度容忍你,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否則……”傅承睿盯著暮雪看,隨後甩手走開。
暮雪愣愣地坐下來。今天的自己,這樣歇斯底裏,她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積累壓抑堆積而成。如今,終於找到一個宣泄點。
管家在門口探了一眼,未敢踏進來收拾殘局。
“收拾吧。”暮雪站起來,又恢複了她慣有的冷靜:“待會兒我去醫院。”
“暮雪小姐,我這就給你安排車。”
“不需要。”暮雪拒絕。
管家微不可聞歎了口氣,暮雪抬腳走出去,眼看要轉彎了,管家追上去說:“暮雪小姐,你也不要老拿話來氣傅先生。其實,他人很好。”
“氣他?”暮雪想笑:“管家先生,我爸爸請你來做說客的嗎。”
“暮雪小姐,老爺子也希望暮雪小姐幸福,而傅先生,老爺子放心。”
“他放心?”暮雪斂了笑意。確實該放心,他親手培養的接班人。隻不過這一次,恐怕他要失望了。
“暮雪小姐,你離開太久,不知道這些年老爺子他……”
暮雪打斷:“既然這樣何必大費周章把我召回來?”
“你身上總歸流著歐陽家的血。”
暮雪抬頭望去,就見傅承睿在前方的扶欄邊上站著,眉目冷峻。
“傅先生。”管家擔憂地望著傅承睿。他最怕兩人一言不合吵起來,自己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傅承睿示意他下去,待暮雪走過身邊,用力拽住她,提醒:“不要忘了你的姓氏。”
暮雪被他弄得很疼,她咬緊牙關回擊:“傅承睿,你稀罕,我給你就是,沒必要大費周章,我沒時間陪你玩。”
傅承睿緊緊攥著她的手,一灘深潭裏,卷起劍花無數。他冷冷地看著暮雪,暮雪也不甘示弱將他望著。
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暮雪說:“傅承睿,就算你不娶我,這個家所有的一切依然屬於你。所以我不明白,同樣的結果,何必要大費周章折騰這出戲。”
“娶你才能名正言順,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傅承睿鬆開虎口,她立馬跳離他。傅承睿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免在心裏笑。
“很好,傅承睿,你最好祈禱著一切都順利。”暮雪氣極反笑。
管家蹭蹭跑來,氣喘籲籲:“傅先生不好了,醫院來電話說,老爺子他……”
傅承睿未等他說完,撥開擋著道的暮雪拔腿就衝出去。暮雪還愣愣站在原地,管家急了,也顧不得彼此的身份,拉著她就跑。
暮雪朦朦朧朧的被拉著跑,坐上車了。
傅承睿忽然說:“歐陽暮雪,既然你不肯,待會我會跟叔叔說清楚,還你自由。”
“說什麼?”暮雪皺著眉:“說我看不上你?傅承睿,你以為他會聽得進你的話?”
傅承睿臉色鐵青,冷道:“不試一下怎麼就敢斷定結果不盡人意?”
暮雪想說,不用試也知道。麵對傅承睿,她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畫麵。彼年年淺,橫衝直闖的青春,傅承睿來到了她的世界裏。她以為那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想他的到來,顛覆了她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