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麵,觥籌交錯,鶯聲燕語,此起彼伏,男人的歡笑夾雜著女人的嬌笑,將這燈火輝煌的大廳渲染得活色生香。

金玉的珠簾輕輕晃動,簾後傳來悠揚的琵琶聲和一個女子清麗的歌喉:

試問春愁愁幾許?霧鎖深閨,惆悵花泣露。

風褪殘紅塵香住,依依夢裏春何處?

歌盡琵琶弦上語。夢斷江南,雙燕分飛去。

雲鬢花顏慵眷顧,寂寞朝朝又暮暮。

歌聲自婉轉纏綿,琴聲若雪落深澗,一聲聲一字字,都仿佛在人的耳邊呢喃,道不盡的溫柔嫵媚,軟語溫存,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媚惑。

廳上的眾人都在盡情地享樂,無人能聽出那隱藏在歌聲中的悲涼和憂傷。他們隻對這個女人的相貌和身材感興趣,隻要是個尤物就成。

一曲畢了,有幾個賓客開始鼓掌叫好,其中有位男賓,約莫四十多歲,臃腫的身材,尤其是那一雙老鼠眼,配在這張大餅似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朝著正中的男子拱拱手,笑眯眯,極盡諂媚地說道:“沒想到王上的宮中竟然還有這等女子,不知道能否讓她出來讓我等一睹芳顏?”

那個坐在中間的男子,年齡約某五旬,長須,明黃色的袍子繡著金燦燦的龍,正是這金城的王上上官若。他一聲長笑,白須而陰沉的麵上鋪滿了笑容,說道:“無妨,本王這就讓她出來與眾位敬酒。紅衣,還不快點出來與眾位大人敬酒?”

珠簾輕輕卷起,一個身著白色衣裳的女子懷中抱著琵琶嫋嫋而來。

黑色的秀發綰成一個高高的發髻,簪著一根素雅的步搖,鬢邊斜斜的別著一朵淡淡的白菊,使得她那傾世的容顏更是淡雅脫俗,彎彎覆著的劉海,掩不住眉間那顆鮮紅的朱砂痣,一雙鳳目如春水映梨花,帶著淡淡的悲傷,眉宇間鎖著如煙似霧的憂愁。

她一步步地走來,拖著長長的白紗裙,整個人顯得搖曳多姿,雖不施粉黛,卻也美得如同畫卷中走出來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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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羞辱了!

原本喧囂的大殿頓時靜了下來,那些男賓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如生了根一般。而她隻是雲淡風輕地走來,立在上官若的身前,並不說一句話,木然而立,冷若冰霜。

先前那個老鼠眼的胖子,更是用極其貪婪的眼神看著她,幾乎流口水。

上官若看著她,興致闌珊地說道:“給各位大人敬酒。”

紅衣靜靜而立,口中淡淡地說道:“紅衣不勝酒力,無法應允。”

上官若嘴角現出一絲陰冷的笑容,說道:“你若是拒絕,想必各位大人也不會同意,他們若是強行的話,本王可是阻止不住的。”

紅衣放眼望去,這滿滿一桌的大臣,其中有幾位竟是相識,看見了他們紅衣的心中頓時如刀絞一般。她冷冷看著那幾人,用幾乎嘲諷的語氣說道:“原來李大人、秦大人、胡大人還有費大人都在啊,不知道幾位大人可否還記得紅衣?”

那四人頓時麵帶羞愧之色,不由紛紛側目,不敢直視,其中一人囁嚅道:“公主。”

紅衣麵上滿是鄙夷之色,緩緩轉身,淡淡說道:“難得費大人還記得我這雲城的落難公主,當日,若非幾位大人賣主求榮,雲城何以被金城攻陷,紅衣又如何能成為階下囚受此等羞辱?何況,父王對爾等一貫不薄。”

幾人不吭聲。

上官若卻是冷笑著說道:“幾位大人棄暗投明,另覓賢主乃是常情,紅衣公主從小飽讀詩書,這弱肉強食四字想必還是明白的吧?”

紅衣並不懼怕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朱唇,說道:“今日上官城主給紅衣的羞辱,紅衣記下了。”

那個鼠目的男子卻是走近了她的身邊,調笑著說道:“既然王上開口了,你若不遵從,就休怪我動粗了。”

說著,一把抱住紅衣的纖腰,一手提著酒壺便要往她的口中灌去。

紅衣心中無名怒火中燒,卻無奈隻是個弱質女流,雖拚著全身的力氣,也僅僅能從他的懷中掙脫,辛辣的酒灑了她一身,輕紗的裙帶被他扯斷,露出了裏麵晶瑩似雪的肌膚。

當你是一個玩具

那個男子再複出手,將她的外裳扯了下來,隻剩下裏麵紅色的肚兜,在這微紅的燭光下,更顯得她肌膚賽雪欺霜,透著淡淡的晶瑩的光澤,卻又被燭光映上了一層紅暈,宛若擦著淡淡的胭脂,無限誘惑。

眾人開始哄笑,仿佛在欣賞著一場有趣的鬧劇,上官若更是眯著雙眼,甚至微微點頭,似乎此刻被輕薄的女子如同一個玩具,玩得人越多他便越開心。

她的雙眸如結了一層冰,泛著淡淡的白,長而卷的睫毛輕輕抖動,像蝶的羽翼在顫唞,那原本的孤傲和清高,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流雲,被心底的火燒得幹幹淨淨,沒了痕跡。

嬌弱的身軀抖動得如狂風驟雨中的牡丹,眼見著那鼠目的漢子再次抓來,她退了一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