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那麽多事情,即使他不想要多想,都有些困難。

李銘心雖然是左研的前男友,但怎麽說,也是和自己有同鄉之誼的哥們兒,如果他真的遇到了麻煩要問他們借錢周轉,左研肯和他說一句的話,他也不可能不肯,根本不用背著他偷偷質押房子。

接連的爭執,他又這麽做,再加上李銘心的惡意破壞,這段關係越來越難以支撐。雷南雨心說好在自己真的是不愛生氣不愛計較,這要是換成了別人,這麽大的事,怎麽說也太過分了。

何況再不計較,始終也是隱患……

窗外,又在下雨,霧蒙蒙的一片美景。

左研正站在窗邊,不知道在沈思什麽。

雷南雨輕手輕腳,從後麵抱住他,埋頭在左研的肩窩裏,狠狠嗅了一下。

「你的身上……好香。」

是很香,可是在片刻的沈醉之後,雷南雨覺得這香味似曾相識……

會用香水的男生可不多。他認識的,愛用這玩意兒的,還就隻有那一個──

「這是李……銘心身上的古龍水的味道吧?」

他那個牌子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不太可能很尋常地出現在別人身上。

在同一個寢室,他聞了一年多那個香味,不可能認錯。

「雷南雨你什麽意思?」

左研的聲音,生硬地,連同身體也一起僵硬了起來。

「你最近……是不是又見過李銘心?」

在你借錢給他,在你被他吻過發誓再也不理睬他之後,還是見過他。

左研比任何人都要敏[gǎn],馬上掙開了雷南雨的懷抱:「你懷疑我?」

「沒有。隻是,你確實見過他吧?」

要離得多近,才能沾染這麽濃烈的香水味……

很多事情,混雜在一起。雷南雨一向喜歡簡單的事情,他是最不願意把一切搞得複雜的人。

「我隻是想聽一句實話。」

不是質問,更不是指責,隻要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就夠了,就隻有這麽簡單的要求,我不會瞎猜瞎想的。

左研不說話。

久久的沈默中,雷南雨輕聲歎道:「左研,我已經知道了……你借他錢的事情。」

「你調查我?」

「沒有,怎麽會……」

「雷南雨。如果你懷疑我和他有什麽的話,請直說。」

「沒有,我沒有那樣想。我隻是……覺得你,其實可以告訴我的……」

「是嗎?」左研冷笑:「你不是說過,那是你送給我的東西,我有全權處置權麽?」

「但是……」

「所以那些都隻是漂亮話而已嗎?。」

「不是那樣的!」

「那是怎樣?」

「因為,那好歹是我們的家啊……」

是屬我們兩個的家,小小的、溫馨的。沒有足夠的預算去裝修,所以牆上的漆是我一刷子一刷子上的,掛裝飾的釘子也是自己一點點打進去的,還有一起買的簡易桌椅和電器,如果家都沒有了,這些東西要放在哪裏?

……

雷南雨突然發覺,像是醒悟了一般發覺──借款和不借款,房子不房子,是不是當街親吻,左研是不是和李銘心見麵,都不是事情的重點。

重點是,他從來沒有真正走進左研的內心。左研能這麽理直氣壯,是因為他仍在試探他。這些年來,反反複複,一直如此。

一次次地鬧、一次次地吵分手,都是在試探、在不斷確認。或許這一次他也是故意把錢借給李銘心的也說不定,為的就是試探雷南雨對他縱容的底線,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