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左研你混蛋!」
終於,雷南雨上氣不接下氣地,「砰」地推開了十四層頂樓天台的門。
天台上清冷的空氣,馬上形成氣流倒灌進那小門,讓他瞬間無法呼吸。
傍晚橘紅的雲彩之下,站在天台中央的左研回過頭。他是單眼皮,那張臉線條很簡單,但是很利落,特別是在這樣的光線下,很有一種別人沒有的韻味。
雷南雨突然覺得自己一直說他是伽剛特爾也太過分了……其實左研長得不難看的。寡淡是寡淡了點,沒特色是沒特色了點,但是很耐看,而且越看越好看。
「別緊張,我已經不打算跳了的。」
雷南雨默默地鬆了口氣。腿卻不受控製地,快步往前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是感覺,雖然左研說不要跳了,他還是要趕快進入那個範圍──那個能夠隨時抓住左研,隨時能夠一把拽住那個瘋子的範圍。
那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他至今為止沒有在任何人身上產生過這種感覺。
想要……保護他?是的,想要保護他。
這樣的感覺,連葉妙都沒有讓他產生過。
為什麽自己會想要保護一個大塊頭的男人呢?是因為感覺左研他沒有辦法自我保護嗎?
不知道,雷南雨也沒有多想。
之後的日子,雷南雨開始習慣性和左研一起做很多事情,不帶李銘心。
本來兩人就是一個院係的,很多課在一起上,下了課,正好去吃個飯,再一起去溫習功課。
雷南雨深深地覺得左研念書很用功。自己要是有他一半的用功,也不至於弄到補考的地步。
「你最近和左研關係很好啊。」
「嗯。」雷南雨抱著書,聚精會神地為第二天的海商法測驗臨時抱佛腳。話說這科的教授老頭正是上次59分還狠心掛掉他的家夥,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李銘心很不爽,手從另一張床上伸過來,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遮住了書頁。
「你幹嘛?有事明天考完再說行不?這個考試算平時分的,連累我期末再掛掉就操蛋了!補考費很貴的喂!」
「如果我說,你不準你再和他出雙入對的呢……」
「哈?」
「以後不準和左研來往。雷南雨,你天天帶著他不叫我什麽意思啊!我今天話放這兒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選!」
「小銘同學,你在說什麽啊?」
「雷南雨!我問你!你究竟把不把我當朋友!把不把我當哥們兒!」
「……」其實答案不言而喻,當然還是朋友,當然還是哥們兒。但是因為葉妙的事情,雷南雨始終憋著一口氣,每次李銘心一問到這個問題,他就不太想回答。
「我說真的雷南雨!我討厭他!你選吧!有他沒我!」
「……」雷南雨覺得頭真的很大:「李銘心,左研到底惹你哪兒了?你這麽想趕他走。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對不起他沒錯吧?你整天這麽煩他是怎麽回事?」
因為……因為因為……
因為我看著你跟他在一起的樣子,我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
因為……我討厭任何人占有你!
但是這些話……統統不能說,李銘心真覺得自己要被憋死了。
「雷南雨,你還真是以德報怨的典範啊。葉妙背叛你,你幫她賺錢;左研捅你幾刀,你天天這麽照顧他,你他媽菩薩轉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