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比賽名次出爐,前三名分別是遲俊、星護和宋偉,全一年級新生。結果意外但絕非偶然,因為應屆導師班子都是當代的精英,再往上追溯幾代同樣是,不敢說名師出高徒,但素質與實力兼備的導師絕對盛產優秀學生。
同一間屋不同時間,督拔向三個小狀元問了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做將軍。頗似最後考核。遲俊:繼承父誌實現天下大統還百姓一份安居。宋偉:殺盡妖魔,不再讓妖怪吃人的慘劇發生。星護:做人上人。
村口,督拔同隨行小部隊準備就緒,人無聲馬不叫軍容嚴整,等待少年將才們歸隊然後班師回城。
村民們一步一步為他們的明日之星送行而來。老村長怕人多影響軍隊便把他們製止在了橋內,隻允許一些相關人出去。
過橋時遲俊在前其父車衛在後,從軍分歧直至此時還在父子間發酵,父子倆頗顯生疏。
“遲俊。”車衛打破沉默。
遲俊沒回頭隻站住腳,表示在聽。
“軍中的葉綠獸不能隨便碰,而且幾十頭葉綠獸的日產電量還不夠潭淵塞牙縫。隻有天上雷電,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在準備好前切勿嚐試,因為即便你擁有車氏血脈,也難以承受自然超能。”父親固然嚴厲,然愛也無疆。
遲俊猛然轉身小跑著撲進父親懷抱,“對不起我不該和您的關懷慪氣。”
車衛輕輕撫摸起兒子的頭,含淚微笑,可能這一別再見時,兒子比自己還要高。
星護那邊則歡快得多,勃洋、雪晴以及黑魁都在他身邊。他甚至希望橋無限長一直走不完。
來到督拔跟前,三個應征者上前報到,這時才發現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匹馬。
“為什麼少一匹?”星護不懂的太多,所以唯他敢放聲發問。
督拔坐騎浮駒打老遠見到星護時就浮躁不安,見星護說話更是扭頭想走,完全沒了平日桀驁。督拔沒多想,對它加以穩住,“因為我沒打算帶上你。”
星護腦袋一片空白,幸好心髒強力補血又馬上對接思緒:“誰先問就不帶誰嗎。”
“我沒有你那麼天真的想法。”督拔邊說邊將馬鞭扔給遲俊和宋偉。繼而浮駒開路,部隊有序跟進。
夢想就像峭壁上的一塊黃金,曆盡千辛爬到了懸崖邊上,卻突然發現仍然望塵莫及。那種失落隻有親曆才能深心體會,淚水從星護眼眶裏流出。村頭那麼多人看著,旁邊還有一向以他為榮的勃洋,每天出門就見麵,他想不在意他們的看法都難,沒有事先通知、現場不留情麵,又讓他憑空蒙受巨大羞辱。他握拳咬牙,都不知該難過還是該怨恨。
包括雪晴,夥伴們用最委婉的方式安慰起星護,而星護宛若魂體分離絲毫聽不到。
“為什麼!”就像從深淵底射破蒼穹的一道光,星護的聲音極具穿透力。
這次不止浮駒,所有坐騎都為之不安起來。
督拔喝令一聲,才讓浮駒明白它不該在主人的威嚴下驚慌,浮駒知趣的漸漸安靜下來。隨後督拔不得不為這樣有力度的發問回複一聲:“這個時代不歡迎你那種想法的將軍。”
部隊漸漸遠去,宋偉先一步上馬追趕。遲俊緊緊抓著星護肩膀,沒有等來星護冷靜,無奈,留下一句‘我相信你我在軍隊等你’後,才上馬離去。
從一開始星護都在聽也在看,隻是他沒勇氣戳破自己為自己設下的隔膜,因為外麵寒冬臘月,冰淩比刀子還快。直到遲俊離去,他驚恐又焦急,再也按捺不住墜入深淵般的內心。他,望著遲俊模糊身影緩緩伸出了無力的手,嘶啞道:“你們無非就是介意我的出身...”
身旁的人們以為他挺了過來,鬆下一口氣。可他突然嘶聲裂肺大吼一聲,又讓他們精神緊繃,回首再看看他,青筋暴怒,腹部還映出一個急速旋轉的奇異陣形。隻有黑魁明白,那是他與生俱來卻被壓製住的魔力,可想他的學生現在的心情有多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