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放學了,鈴聲剛剛響起,高二七班的學生便炸了鍋一樣,沒等老師走出教室,大家便爭先恐後的往門外衝去,人流猶如開閘的洪水一樣,你爭我搶,互不相讓。
楊帆慢吞吞的拿起桌上的考卷,麵無表情的揉成了一團,真想撕成碎片然後丟掉,可是老師已經過了,一定要讓家長在上麵簽字,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無奈的歎了口氣,默默把書包整理好,隨著大夥一起離開了教室。
楊帆的家離學校比較遠,足有幾十裏路,學校裏有很多外地的學生,有的父母開車接送,有的自己騎著電動車,再差點的騎著自行車,吵嚷擁擠的校園主道上,到處都是顏色炫目的車輛,一個個都亮的發光,楊帆進了車棚,遠遠的一眼便瞧見了屬於自己的那一輛舊的早就該淘汰的自行車。
除了鈴鐺不響,哪裏都響,就算不上鎖,偷也不會光顧的。
即便這樣,楊帆的車依舊上著鎖。
他家裏很窮,父親重病臥床不起,把家裏本就不多的積蓄全都折騰光了,母親是個收廢品的,別人家裏銀行裏都有存款,唯獨楊帆家裏,非但一貧如洗,還有十幾萬的外債,都是父親治病欠下的。
“這是你的車子,你可真有創意。”
過來一個背著書包的學生,穿著新潮的喬丹運動鞋,一身迷彩服,嘴裏還叼著玉璽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楊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理他,推著自行車出了車棚。
他剛騎上車子,後麵那人騎著山地車追了上來,到了近前故意吹了聲口哨,極度輕蔑的往楊帆身邊吐了一口痰,嘴裏吐出兩個字“窮逼。”
伴著一陣清脆的車鈴聲,對方揚長而去,囂張的不得了。
楊帆氣的緊咬牙關,額頭上都蹦起了青筋,論打架的話,那個富二代,楊帆一個打他三個都沒有問題,可是,一想到每次打了架,都害的母親大老遠的來學校給人家賠禮道歉,楊帆搖搖牙,把握緊的拳頭又鬆開了。
打架誰也會,掄起拳頭就上,對楊帆來他什麼都不怕,可他不願意讓含辛茹苦的母親再為他操心流淚,在學校裏打架,不論輸贏,學校都會把家長找來,楊帆最反感這一點。
離開學校後,是一片比較空曠的大草場,楊帆正要往家趕路,瞧見草場邊上圍著一圈人,幾乎都沒穿校服,有的染著黃毛,有的頭發燙了卷,嘴裏都叼著煙,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地痞混混,其中一個還是個大光頭,楊帆一眼就認了出來,之前打過交道,這個光頭大家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光頭強。”
上次在網吧裏欺負一個女生,被楊帆撞見了,兩人幹了一架,如果不是光頭強叫來了幫手,楊帆一定揍的他懷疑人生。
這些人指定又在欺負學生,楊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掉頭騎了過去。
在學校裏他不敢惹事,但是對學校外麵的人,楊帆從來就沒怕過。
自從他父親病倒了以後,他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過的很不易,不論是村裏的人,還是外麵的人,經常會有人欺負他們娘倆,楊帆為了不受人欺負,業餘時間經常鍛煉,也沒少跟人幹架,一來二去,時間久了,不僅身子骨遠比其它同齡人要壯健的多,身手也練的有了幾分火候,即便是自己瞎練,在鄉下單對單的動手打架,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