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他們’,包括祝藝瑾和由小碩嗎?”我追問。
柳嘉琪抬眼看了看我,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出來吧,等你呢。”
………………
我跟著柳嘉琪走出這個房間,才發現原來我們還在水上。這是一個位於蘆葦蕩裏的小島,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蘆葦,而建築物都是半地下的,很是隱蔽。
進了另一個房間,我看到屋裏坐著韓真和祝藝瑾。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韓家和祝家的人見麵,至於他們其他時候見過多少次,我就不知道了。
“我沒想到,你們三隻三腳貓就敢到這兒來!”祝藝瑾皺著眉頭看向我,語氣裏帶著責備。不過想到她昨晚冒死救我,所以我也隻好忍了。翻了翻白眼,我什麼也沒說。
韓真哈哈一笑,看樣子他似乎心情不錯:“好了,少爺家的傳統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畢竟咱們四家又見麵了,不容易呀!”韓真感歎著。
“他們呢?”我看這裏除了我們四個人再沒有別人的影子,有些疑惑地問。
“都很安全,你不用擔心。我們隻是想跟你單獨談談,之後就送你過去。”韓真拿起煙袋杆來抽了兩口說:“坐吧!”
我坐到邊上的椅子上,看看韓真,又看看祝藝瑾,心裏一陣迷惑。他們要和我談什麼?按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韓真絕不是一個可以什麼話都告訴我的人。
“這些天你都經曆了什麼?”沉默了半晌,韓真才開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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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哪方麵?”我心裏一動,立馬想到,他們可能會問起韓琦的事情,還有我是怎麼從北戴河回到保定的,這些問題我要怎麼回答?我可是承諾過韓琦絕不對其他人說的!
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注意到,祝藝瑾的眼睛閃了一下,她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說話。倒是韓真,似乎在斟酌著用詞,猶豫了一會兒才說:
“你這孩子的逆反心理太強,所以,我也不準備多問。你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我們需要知道的就說什麼事情好了。”
我這個年紀,被稱為“孩子”雖然有些不適應,不過韓真的年齡和輩分這麼說都沒什麼問題。我想了想,對他說:“我經曆的大部分祝藝瑾都跟著經曆了。我想就是我不說,您也可能了解,最近的事情都和那個七星養鬼陣有關。在北戴河我們被那個鍾毅然襲擊了,還好高鬼的朋友把我們救了回來。當時我暈了,等醒來已經在保定了——對了,那個鍾毅然呢?”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鍾毅然搶了那把鑰匙之後,李斯和他廝打著一起掉進了古墓裏。
“昨晚情況突然,我們接到大小姐的消息就趕過去了,但是到的時間稍晚,而且沒想到對方都是專業軍人,所以處理起來很棘手。當我們的人下去救了你們之後,對方的第二批人已經到了,所以就趕緊撤出了,沒有看到那個鍾毅然。”
這番話是柳嘉琪說的,我扭頭聽她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忍住沒開口問鑰匙的事。
“你有什麼打算嗎?”祝藝瑾突然問我。
“我?”我苦笑了一下說:“經曆的這些,我始終一團漿糊。目前來說,我隻希望可以找回失去的記憶,還有就是幫助李斯弄清楚他媳婦的事兒。其他的,恐怕也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有什麼線索了嗎?”祝藝瑾注視著我的眼睛,帶著少有的關切問。
“有一點兒。”我試著把錢梓潼和李小涵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說:“我隻聽到了一個關鍵詞——‘沙漏’。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線索?”
屋裏一下陷入了沉默。我能看出,無論是韓真還是祝藝瑾、柳嘉琪都在努力思考著,不過很遺憾,他們過了一會兒都紛紛搖頭。韓真說:“沒有印象。沙漏……我建議你再在這兩個人身上下功夫。不過,我有幾句話要說在前麵。”
“您說!”我端正了一下身子,注目聽著。
“我不知道你那兩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不過通過後期的調查,也能多少知道一些。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是自己自願抹去那段時間的記憶的呢?一旦找回記憶,萬一你發覺還不如一無所知呢?憑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回憶裏的一切,往往是痛苦多於快樂……”韓真目光閃動,似乎陷入了回憶,越說越慢,聲音也越來越小。
“無論是什麼,那都是我的人生。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缺失,僅此而已。”我坦然說:“這些天經曆的這些,雖然撲朔迷離,但是我心裏也多少有個理解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站起身來,看向韓真和祝藝瑾:“無論是什麼,既然我做的,我都願意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