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突圍 3和4
點了點頭,我緩緩坐在了穀神對麵。手裏把玩著噬魂刀,我說:“我剛才想了想,似乎有人跟我說過,這把刀對於靈魂的破壞力是無限大的。那麼來說,估計也隻有這把刀能夠對付的了你。”
穀神看著我,嘴角向下撇了撇,沒有說話。
我把噬魂刀插回刀鞘,從懷裏掏出煙來,示意他:“抽嗎?”
穀神一笑,從自己懷裏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紅木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排擺放整齊的哈瓦那雪茄。他用盒子側麵小格裏的雪茄刀剪開一支,扔給我,然後自己剪開另一支點燃,在煙霧裏注視著我,聲音平靜而不帶情感:“你想問什麼,問吧。”
“今年年初,我在禹城醒來,失去了兩年的記憶。我想,你也許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學著他的手勢,抽了幾口雪茄,問。
“這不難猜測啊?”穀神微笑著把二郎腿換了一下,靠在椅子上說:“無外乎幾種可能,要麼是你自願放棄了記憶,要麼是有人強製奪走了你的記憶。要麼——也許隻是一次意外,你腦袋被驢踢了。”
我沒管他的冷嘲熱諷,繼續回憶著說道:“我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家。然後我搭車回保定,遇到的那個女人,名叫胡妍素。可是,後來我聽說她已經在一年前死了。”
“這也沒什麼啊,我就有至少三種方法做到這一點。”穀神依然是那種不屑一顧地口吻說。
“說說你的三種方法?”我也上身往後靠,眯著眼睛看向這個胖子。
“複活她,或者是找個靈魂附在她的屍體上,再有就是自己變成她。”
“你是說,你能把死人複活嗎?”我問。
“穀神無所不能。不過,我跟你說了我並不是穀神,最多我可以算穀神在陽間的代言人。在我看來,你所謂的那些疑惑全是自尋煩惱。最關鍵的一點是,你是誰?你屬於哪個勢力的?”
我心裏琢磨著他說的這幾句話,心裏仿佛抓住了一點什麼,又茫然若失。
“這麼長時間了,我想你應該有所頓悟了,誰知道你還是迷裏麻登的!”穀神誇張地露出滿臉失望的神態看著我說:“無論陽世陰間,世界自古以來就是少數人的世界。對於一些擁有特殊血統的人來說,重要的並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站隊。站對了隊或者站錯隊了都不要緊,關鍵是你不能牆頭草。這些話原本哥不想跟你說,誰想到你們家從你祖宗到現在,一水兒的滿腦袋漿糊!”
我咬緊牙關,忍住心頭的怒火盯著穀神看了半天,盡量讓自己平靜地說:“盡管我沒聽懂你的話,不過也可以試著理解。有人說過,我是共工後裔,你的意思是,共工一支,需要擺明立場?”
“招啊!”穀神雙手一攤:“你這不是也不算特傻嘛!”
“可是,關鍵是,我隻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普通人,我的立場並不重要。況且,就算我想擺明立場,我都不知道跟誰一國。”我盡量讓自己神態謙虛而誠懇地說。
“跟穀神一國呀!”穀神這時候把身體向前探出來,拉近了和我的距離,盯著我眼睛說:“要不要哥給你介紹一下業務?”
我不說話,看著他表演。
“所謂穀神,實際上是一個遠古的大神。他的名字叫‘孤’。後世有三個分支,其中一支在西南,成為了蠱毒之神,另一支在東北,千年前因為和薩滿教派的紛爭而鬧得兩敗俱傷。我們這一支在中原發展,卻在中期受到了三教的剿殺。這一支稱為穀神,是源於五穀春種秋收的概念,任何一個和穀神簽訂了契約的人,都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我沉吟了一下,說:“我記得我碰到過一個叫做吳雅楠的女人,她在初中的時候似乎突然變得好看了,完全不符合她家的基因,是不是穀神契約?”
穀神閉上眼,微微仰頭,然後睜開眼說:“是有這麼個人,她不是我經手的。而且,經手她的契約的家夥,已經被你幹掉了。”
“被我?”我有些驚訝地說。
“嗯,大約一年前,你到涉縣穀神廟,做掉了負責那個區域的家夥。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記恨你,反正我瞧那娘們兒也一直不順眼!”
“哦?這麼說,所謂穀神,不是一個?”我問。
“剛才我不是就說了嗎?穀神隻有一個,不過不是我,也不是涉縣那個,穀神有好多辦事員,我隻是其中的辦事員之一。”
“你剛才說,涉縣那個辦事員是個女的?”我繼續好奇地問。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們可以變成任意的形象。隻是大家更願意以自己生前的形象出現而已。那家夥生前是個騷娘們兒,後來做了這個,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