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下張望,有兩個可能。”李護士後退了半步,又是歪著頭看我,像是去恐龍博物館看一個上古恐龍化石的骨架一般:“第一個可能是,你在觀察附近有沒有目擊者,然後殺我滅口。不過我感覺你不像是殺人犯,所以隻能是第二個可能——你有些害怕,希望能有人出現給你解圍。”
“害怕?”我僵硬地一笑:“害怕什麼?怕你?”
李護士笑了,朝我走近兩步,幾乎是和我麵對麵地看著我的眼睛問:“那個姓龔的姑娘是你什麼人?女朋友嗎?”
“不是,她……”我下意識地回答,不過馬上就意識到我又著道兒了,趕緊閉嘴:“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不想在莫名其妙的事件中莫名其妙地被犧牲掉而已。”李護士依舊緊盯著我的眼睛說:“所以,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會很安全。”
“那些人是來自公安廳的真警察。”我指了指樓下遠處來回忙碌著的老梁的下屬說:“你和他們在一起才安全。”
“可是,我心裏有個聲音對我說——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安全。”李護士根本沒有挪開目光,就那麼緊盯著我的眼睛。
“咳咳!”
突然,在我們不遠處的安全梯上傳來了咳嗽聲,是堂東霖和李斯。他倆雙手抱肩看著我們,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堂東霖說:“那什麼,陳警官,老梁請你過去一下。”
“哦哦!”我趕緊退後兩步才轉身往樓梯處走。剛才我和李護士幾乎是臉貼著臉,這下還真不好說清了。走到李斯身邊的時候,這家夥衝我挑了挑大拇指小聲說:“高,果然是高!啥時候都忘不了浪啊你!”
“高你媽個頭高!”我也小聲回敬他:“不像你們想的那樣!下去說!”
“呦喝!兩天沒見長行市了!”李斯依舊嬉皮笑臉地跟著我:“都會讀心術了!我們想的哪樣啊?”
我逃跑一般離開了樓頂,下樓前倉促回望,看到李護士正雙手插在護士服的兜裏,肩頭縮著,像是難耐樓頂的寒風一般,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點不忍的感覺。
……
下了樓,依然是老梁、李斯、堂東霖我們四個人在那間實驗室裏,由於我和李斯一路上拌嘴,所以話題先是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沒任何鋪墊,直接把剛才李護士找我談話的過程講了一遍。然後看著老梁他們問:“你們覺得,這個李護士是什麼意思?”
這下,李斯一下就不說話了。過了半天,這家夥才開口:“真的?”
“廢話!”我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借這個工作之便,又浪上一個呢。”李斯說。
“滾你的!”我沒好氣地說:“我是那樣人嗎?”
“你是。”堂東霖和李斯一起回答。
老梁就笑。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肩頭說:“我找你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跟你說,咱們帶走錢梓潼,最好把這個李護士一起帶走。”
“啊?”我完全不理解:“怎麼意思?為什麼?”
“錢梓潼幾年來一直沒有生活自理能力,這幾年都是這個李護士在照顧她。雖然你說她曾經出現過正常的狀態,不過誰知道那狀態能維持多久?萬一突然出現一些症狀,咱們誰都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她。”老梁看著我的眼睛說,不過我感覺他似乎在試探著什麼一般。
“可是,萬一這個李護士是杜一茜的人,那不是在咱們身邊安了個釘子?”我問。
“我查過了這姑娘的簡曆。”老梁語態輕鬆地說:“很幹淨。這點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所以我基本上可以排除她。況且,你說昨晚有人附身在這個姑娘身上來找你,那你不想想,為什麼偏偏附身在她身上?”
“我哪兒知道去啊。”我說。
“我想這就是個信號吧。”堂東霖說:“還有你說她對你講,‘有個聲音告訴她要跟著你’。這難道是偶然嗎?”
我把事情前後想了想,依舊一團亂麻。不過老梁和堂東霖態度都很堅決:“所以你必須帶上她走。”
“嗯?等一下!”我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兒:“什麼叫我必須帶上她走?你們不和我走?”
(今天晚了更新20分鍾,不過晚上會照常一更的。最近因為快完本了,所以速度不穩定,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