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有其他護士跑過來了,其中包括李護士。她遠遠就喊著“梓潼!梓潼!”地跑過來,聲音很焦急。當她跑到門口的時候,一下就釘在了原地,伸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在那吊死的屍體上停留了有五秒鍾,眼神才開始在屋子裏巡視,一看我我們,她就和我一樣,小心繞開了屍體,朝錢梓潼跑了過來。
隨著門口的人越來越多,我把錢梓潼交給李護士,讓她安排另外的房間給錢梓潼,另外趕緊打電話通知院長,還有報警。
“報警?”李護士猶疑地看了我一眼:“您不就是警察嗎?”
“呃……這裏發生的情況,你們還是要先通知當地警方的。”我腦子裏編著借口說:“這是規定程序,我隻能協助調查。”
接著,在把錢梓潼安排在其他房間之後,我讓護士把這間房暫時鎖上了。雖然我隻是個冒牌的警察,不過我也知道,這種情況下要保護現場的。然後這些醫護人員又忙著安慰被驚醒的其他病人,還要報警,通知院長等等。等混亂稍稍平息之後,我才突然意識到有一件事不正常。
龔雯婷呢?
按照我這兩天對這姑娘的觀察,她絕對是個好事的人。這裏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她不可能還留在房間睡覺的。我趕緊先跑到了錢梓潼的新病房裏,一進門就問李護士:
“你看見小龔了嗎?”
“她沒和你在一起嗎?”李護士滿臉不解地說:“我倆同時被尖叫聲驚醒的,她說要到你房間找你去的……”
我沒等她說完,扭頭就往樓上跑。
跑到我的房間裏一看,什麼也沒有。
接下來就是問每一個我看到的人,誰也沒有看到過她。
龔雯婷就這麼失蹤了。
我心裏萬分沮喪。李護士似乎完全不知道晚上去找過我的事情。我用話試探了幾次毫無結果。療養院的保安人員這時候也全部出動了,到處尋找龔雯婷的蹤跡,可是一直到天光大亮,當地警方來的時候,依然沒有她任何消息。
警察第一次隻來了兩個人,應該是片警之類的。他們一看到現場的情況,馬上就叫了支援。不久,秦皇島市警方的人就到了,同時趕到的,還有杜一茜院長。
在警方拍照,取證等一係列繁瑣的工作之後,杜一茜院長在案發房間門口把我介紹給了主辦這個案子的一位姓遲的警官:“遲隊長,這位陳警官,是從省裏來的。”
杜一茜隻介紹了這一句,就往後退了半步。
“哦,遲隊長,你好!”我朝他伸出手去。
那位遲隊長身材高大而略胖,臉上橫肉縱橫著,對我伸出的手毫無感情地握了一下,有點狐疑地看了我兩眼之後,冷不丁說:“陳警官,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
我心裏一緊,不過仍然不動聲色地從懷裏掏出了我的警官證遞給他。
他接過去,拿著那本警官證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說:“你等一下啊!”
接著他一邊掏電話一邊往遠處走。我遠遠看到他似乎在打電話詢問著什麼編號之類的事情,還時不時地用眼的餘光瞄向我這裏,心想不好,要穿幫!
我一邊在腦子裏想著脫身的辦法,一邊假裝發現了什麼似得往樓道另一側走。我知道,這個方向有一個備用消防樓梯,可以從這裏跑出去。不過現在院子裏有好幾個警察和醫院的保安人員,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盡量讓自己步態沉穩,裝作不慌不忙地走到消防梯邊,然後慢慢走下去,到了一樓,我從樓後邊的角門出去,還對著遇到的兩個保安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我假裝觀察草坪上的不存在的痕跡,一點點穿過草坪,走向遠處的樹林。
“陳警官!”突然,那個遲隊長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你這是往哪兒走啊?那邊沒有路!”
我一下就怔在了原地,身體有些僵硬地轉過身,看著麵前這位腦滿腸肥卻疑心巨重的警官。
“嗯……我注意到一些線索,可能凶手是從這個方向逃逸的。”我勉強微笑著,指了指遠處的樹林。
“什麼痕跡?這省裏來的警官就是神啊!我們都沒發現被你給發現了,跟我們講講!讓我們也跟著學習學習!”這個肥胖的隊長挺著大肚子一臉假笑地湊過來,我注意到,幾個其他警察正在從其他角度朝我圍攏過來。
手槍這時候就插在我的腰帶上,另一邊的懷裏是噬魂刀。可是,我注意到靠近我的警察一個個手都放在腰間,顯然是全神戒備。
我怎麼辦?
(昨天因為家裏停電斷網,所以更新推遲到了今天中午。這一更是4月3號的。4號的晚上照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