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跳下床,拉開門一看,居然是龔雯婷。
隻見龔雯婷衣衫不整地衝進了我的房間,滿臉淚水。
“怎麼了?”我伸手扶住她肩膀問。
“剛才……”龔雯婷渾身顫抖著:“剛才,我房間突然就、就黑了……”
“沒事兒,你別著急,慢慢說!”我安慰她。
“我剛睡著,就感覺突然屋子黑了,然後有人進了我的房間。”龔雯婷喘了半天才稍稍平靜:“我想動,卻根本動不了,感覺有個很重的人壓在我身上,而且,而且……”
“而且怎樣?”我問。
“而且,那個人還摸我!”
“然後呢?”我心裏一沉,不會在這裏還遇見色魔了吧?
“那個人壓著我,摸遍了我全身!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來……”龔雯婷說道這,又哭了起來。
我摟住她的肩膀,盡量穩住她的顫抖:“你別怕,慢慢說,那人摸了你,然後呢?”
“然後我就醒了。”龔雯婷哭著說。
“呼……”我一屁股坐到床上,滿臉無奈:“嗷,原來你做惡夢啊……”
“不是噩夢!”龔雯婷突然就不哭了,朝我瞪著眼說:“我那時候雖然動不了,不過仍然拚命掙紮來著,等我醒來的時候,屋子又亮了,然後你看——”
她一下拉開了自己的袖子,隻見她兩手的手腕處,各自有一條紅色的淤痕。
我心裏一沉,再看龔雯婷,領口分得很開,雪白的前胸一條深溝大部分露在了外邊。
“往哪兒看呢你!”龔雯婷突然臉一紅,伸手往裏拉自己的領口。我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
“等一下!你的那塊玉佩呢?”
5
沒想到,龔雯婷居然一下就又笑了。接著,她趴在了我的肩頭,兩手護住我的耳朵,小聲說:“幸虧,今天下午咱們去爬長城的時候,我把那玉佩藏在一個特隱蔽的地方了。”
我看著她帶著淚水的笑臉,有些無語。這情緒轉換的也太快了吧?
這時候,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我趕緊對龔雯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了門。沒有想到,居然是李護士。
“陳警官,我剛查完房回來,聽見您這裏有動靜,沒事兒吧?”李護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龔雯婷一眼,然後用那種蒙娜麗莎式的微笑又看了我一眼。
“哦,沒事兒!沒事兒!小龔剛才做了個噩夢,有點兒害怕。嗯,年輕嘛!”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她看得有些臉紅。
“哦,那打擾了!”李護士依舊保持著那種洞燭其奸的笑容轉身就要走。
“唉!等一下!”我趕緊叫住她:“李護士,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兒?”
“請說吧。”她停下了腳步。
“嗯……今晚可不可以讓小龔和您一起住?她第一次出外勤,那個……有點兒害怕……”我恨自己為什麼會說話吱吱唔唔地。
“行!沒問題!”沒想到李護士答應地很痛快:“小婷,今晚咱倆住吧!”
龔雯婷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複雜,然後就朝著李護士笑了一下說:“好吧,別笑話我啊!”
“怎麼會!”李護士很親切地一笑,過去挽住了龔雯婷的胳膊:“這麼大的舊樓,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也覺得這裏挺慎人的。走吧,正好咱倆聊聊天!”
“那就麻煩您了!”我閃開身子,讓這兩個女孩出屋。然後聽著她們一路聊天走遠,這才關上了門。
重新上了床,靠在床頭上,想著龔雯婷剛才說的話,心裏愈發沉重。她所說的,很像鬼壓床。難道那些追殺她的家夥真的追到了這裏了?不過幸虧龔雯婷把那塊玉佩提前藏了起來。下午每爬上一座烽火台,我都累得在上麵坐著,她卻四處亂跑,上上下下地看,估計就是那時候藏起來的。這姑娘還真有鬼心眼兒,居然連我都沒察覺。
半躺半坐在床上,我想著這一係列的事情,越想越複雜,理不出頭緒來,居然就這麼想著給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間,我感覺到,我的麵前多了個人!
這感覺很怪。我在睡夢中,閉著眼,可是就突然有一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頓時渾身汗毛立了起來,下意識地一伸手就從枕頭底下掏出了手槍,在睜眼的一刹那,端著槍指向了我的麵前!
我的床頭,真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