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尖叫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呂雁卿第一個停下了尖叫而後退一步,伸手按亮了廳裏的照明燈,隨著燈光亮起,另外兩個姑娘也止住了叫聲。
四下裏,一切如常。除了桌子上那張紙。
那張大白紙上邊,此時倒著一杆筆,筆下是許多縱橫交錯的筆畫,仿佛鬼畫符。不過,之前寫的那些字跡都還在。
正當她們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
這聲音嚇得田芳又是一聲驚叫,而呂雁卿則鎮定得多,她先是止住了田芳的尖叫,才輕手輕腳走到門旁,問:“誰呀?”
“樓上的!”一個女人的聲音說。
呂雁卿在目鏡上看了一下,隨後疑惑地開了門:“阿姨,您有什麼事兒嗎?”
門外是一位很壯的中年婦女,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你說有什麼事兒?這都幾點了你們幾個丫頭‘吱了哇拉’亂叫?我家孩子明天還要上學呢,老人年紀也大了,剛睡著就被你們吵醒了!我告訴你們啊,要是再半夜三更這麼擾民,你們就趕緊搬走,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三個姑娘趕緊一陣道歉,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位女中豪傑,關上門,田芳吐了一下舌頭。隨後呂雁卿才開始問剛才田芳為什麼尖叫。
“我就感覺一陣陰風把蠟燭吹滅了,一害怕就叫了起來,再說你倆不是也叫了嗎?”田芳喏喏地說。
“我是聽你叫,以為你看見什麼了我才跟著叫的——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被鬼纏上了呢!”徐婼男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地說。
“我也是……都怪你個死丫頭!膽小鬼!今晚就讓鬼纏上你!”呂雁卿一邊罵田芳一邊就去瘙她癢,很快三個姑娘就在沙發上鬧成一團,直到旁邊的暖氣管傳來“砰砰”地敲擊聲,三個人才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安靜了下來。
“哎呀,壞了!”徐婼男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又怎麼了?”呂雁卿問她。
“咱們剛才沒有送筆仙就結束了。”徐婼男有點擔心地看著桌子上躺倒在白紙上的筆說。
“反正也結束了,沒辦法了。”呂雁卿一貫的大大咧咧,無所謂地說:“如果筆仙怪罪的話,就把你賠給他做夫人好了!”
“把我賠給他做夫人,我就讓他拿你做小三兒!”徐婼男沒好氣地瞪了呂雁卿一眼,那神態惹得笑點極低的田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笑!笑什麼你!到時候就讓你做小四!天天拿你當玩物!”呂雁卿嚇唬田芳,不過這時候屋裏的氣氛已經不同了,大家也都不再害怕,笑嗬嗬地玩笑了幾句,各自回屋安歇了。
那一晚,是五月二十九號。
兩天後,徐婼男就死去了。
當田芳磕磕絆絆地把這些都講給老梁之後,老梁眉頭緊鎖,良久才抬眼看向田芳:“昨晚,你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
“昨晚?昨晚我有點失眠,大約一點才睡著,早晨七點醒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啊?”田芳歪著頭想了想回答說。
“那,你有沒有做什麼夢呢?”老梁繼續追問。
“做夢……記不得了,好像是做了幾個夢,不過根本就沒記住。你不會是認為,那個筆仙害死了婼男和雁卿吧?”田芳瞪大了眼睛看著老梁。
老梁沒有回答田芳,隻是盯著她的眼睛看,大約五秒鍾後才說:“你再回憶一下,最好能回憶起昨晚你做了什麼夢。這很重要。另外,你們當時玩筆仙的那杆筆和那張紙在哪兒?”
田芳想了想說:“那張紙應該是徐婼男收起來了,放到哪兒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筆是呂雁卿的,應該在她的包裏。那是一根派克,玫瑰金特別版的,劉瑞和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她從來不離身的。”
老梁聽完立即打電話安排人去找那張白紙和那根派克筆,電話剛剛打完,他的電話馬上響了。
老梁接了電話,是他的朋友到石家莊了。老梁說了地址,請他的朋友直接來這裏見麵。二十分鍾之後,電話又響起,老梁讓田芳繼續回憶昨晚的夢,他下樓去接他的那個朋友。
樓下正好有一間茶社,老梁直接請他的那位朋友到茶社小坐,老章也在附近,於是也過來了。三個人一邊喝茶,老梁一邊把事情經過跟他的那個朋友講述了一遍,那個朋友一直認真地聽著,一言不發。直到老梁全部講完,他才開口說:
“你估計的沒錯,今晚那個叫田芳的,也會和另外兩位遭遇同樣的事情!”
(很艱難,從昨天晚上9點多到現在,淩晨4.14分,剛剛完成這一段。原諒我的速度太慢了。不過最近的狀態一直不太好,我也想多寫些,可是就這樣,往往一段情節要耗費6——8個小時。大家多擔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