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沒法相信,我居然跟鬼做了一個月的同事。而且,鬼還給我發了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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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人都笑了,氣氛很輕鬆。
三叔喝了一口茶,笑嗬嗬地說:“我們經常聽到類似的故事,某個夜班出租車司機晚上拉了一個客人到某個地方,人家給了他錢,第二天去花的時候,才發覺是冥幣。然後司機按照頭晚的地址去找,才發覺他那晚去的地方是靈堂或者墳地。一般來說,做這事的鬼魂,未必是想惡作劇。他們其中一部分不認為自己死了,還有一部分認為他們手裏的錢就是通用貨幣,沒有耍你的意思。碰到這種事,一般最好是認倒黴。隻是你這代價實在是有點大。”
大家又是一陣沒心沒肺的笑。李斯和呂蕭山倆人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我真理解不了,這倆孫子看著別人倒黴怎麼這麼高興。
“對了,我有個問題。”李斯突然想起什麼來似得止住笑聲問:“今天我們遇到的那些鬼很厲害,差點兒讓我們全軍覆沒。它們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幹嘛費這事兒?直接把辰子龍弄死不完事兒了嗎?”
“我隻能說,這些鬼魂的本意不是害人。他們對辰子龍所做的,其實不外乎給自己靈魂中的單位找個職員而已。甚至於可以說,那間房子本身就是一個怨靈。我查看了那裏的資料,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一層西邊樓道的窗戶被封上了?”
“嗯,我們注意到這一點了,有什麼問題嗎?”呂蕭山回答說。
“那個樓房的風水很不好,住人則家破人亡,開公司則會倒閉。估計那公司找人看過風水,那扇窗戶是破財的損位,就給堵上了。可是這樣一來,雖然破財堵上了,卻變成了殺生的格局。所以,一年前那公司裏才會出現天然氣泄漏,致使公司裏的四個人全部被毒死。要說也真是該著,這樓裏別人家天天使用天然氣都沒事兒,偏偏這家公司,因為不用廚房,早就把天然氣管道截死了,卻還恰好他家泄漏了。”
“您的意思是說,他們纏住我,隻想讓我給他們做那些毫無意義的工作?”辰子龍問。
“很多鬼魂死後,會無窮無盡地重複生前做的某件事。我在一家古宅裏曾經遇到一個紅衣女鬼,她是明朝年間的人,每天晚上定更時分都會固定出現在臥室原先放梳妝台的地方梳頭,就那麼持續著梳頭梳了好幾百年了。這種鬼魂一般無害,也不去隨便招惹生人,所以我們也不去難為它們。你有興趣的話,什麼時間我帶你去見見她。”三叔對辰子龍說。
“別,別,我沒興趣,不見不見!”辰子龍連連擺手,惹得屋裏好幾個人又是一陣輕笑。
“那為、為什麼今天那些家夥非要跟我們死磕啊?”李斯問。
“你們進去的時候不是屋裏什麼也沒有嗎?”三叔說:“後來是你們用招魂咒把那些鬼魂逼出來的。用這種招魂咒,相當於點火用煙熏出洞裏的猛獸,你說猛獸出來能跟你善罷甘休嗎?”
這時候門簾一挑,韓素香走了進來。當即以韓真為首,大家都站了起來。看來韓素香在這裏的身份還真是非常之高。而韓素香則直接走到了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沒事兒了吧?”
我點點頭,衝她笑了笑說:“今天謝謝你了。”
韓素香沒答話,隻是看向宋伊凡問:“他吃飯了沒?”
“剛醒。沒呢。”
“先去吃飯。吃完了我們去找那個素然。”韓素香說,一旁三叔已經吩咐人去拿飯了。
“嗯,香香,問你個問題行嗎?”我說。
聽到我這麼稱呼她,韓素香明顯身體顫了一下,不過馬上恢複了正常。“什麼問題?”
“今天你給我們喝的是什麼?”
“哦,那是一種通陰間的藥水,否則你們看不到那些鬼魂的。”韓素香說。
“可是為什麼他能看見?”李斯指著辰子龍問。
“鬼魂想讓他看見,所以他就能看見。而且他是純陰體質。這種體質的人原本就容易招惹這些陰魂糾纏。”韓素香坦然說道,絲毫沒顧忌韓真和三叔在一旁給她使眼色。
“我是純陰體質?”辰子龍滿臉迷惑地問:“我是男的好不好?”
“這和男女沒有關係。”三叔有些無奈地解釋說:“所謂純陰體質,我們是綜合許多方麵的因素來說的。這些因素範圍非常廣,多達幾十項,缺一不可稱為純陰。可是就是不包含男女。”
“哦?”宋伊凡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追問到:“跟我們說說,都有什麼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