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韓真很恭敬地叫了一聲，這個韓素香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和宋伊凡差不多，而韓真最起碼也有六十多了，這聲稱呼聽上去真的很別扭。
韓素香沒有理會韓真，起來之後稍微適應了一下屋裏的光線與環境，接著就轉向了我，這一回和上次見她的感覺完全不同了，在她的眼神裏已經不再有暴戾的神色，更像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甚至於在燈光的映射下，我竟然感覺到她眼神裏有淚光在閃耀！
“你真的很像道衍……”韓素香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呃……我該怎麼稱呼您？”我有點崩潰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情況，憋了半天，隻問出這麼一句。
韓素香依舊是深深注視著我，她那眼神仿佛可以看到我靈魂深處一樣，良久，才再次開口：
“你叫我素香就行。”
“哦……這合適嗎？”我一臉糾結。
“沒關係，不要用你現在的世俗理念來約束我或者定義我，我來有我的目的，你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我隻是負責在你身邊，不讓某個家夥接近你。”
“誰？不讓誰接近我？”我問。
“現在說了你也不知道，你也理解不了。不過我現在的力量已經被削弱了九成九，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今晚咱們就一起回保定吧，以後時間有的是，該讓你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說完，韓素香轉身對韓真說：“安排車，咱們可以回去了。”
“車就在外邊，請……”韓真恭敬地一伸手，自己帶路就往外走去。
“你們先出去吧，稍等一會兒，我倆收拾一下……”我對著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後看向宋伊凡：“怎麼辦？”
“跟著走吧，應該沒事的。”看來宋伊凡也是不適應這突然的轉變，幫我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這裏。
接受了宋伊凡的建議，讓韓素香坐宋伊凡的車，而我和韓真坐一輛車，分別試著套話。結果韓真守口如瓶並且惜字如金，隻大概了解到一些含混的情況：
在前一段時間，因為我們對龍息化形進行了圍殺，而惹怒了某一方勢力。（韓真不肯透漏這勢力的信息。）因此韓真在對付龍息化形的同時，還要全力跟那一方勢力對抗。那龍魂原本作為對龔氏後裔的壓製，一旦龍魂壓製不存在了，那一方勢力就決定徹底鏟除共工龔家的後裔。幸虧在這時候韓素香突然介入，在最危險的關頭改變了局勢。
至於韓真今晚開始時候說的話，我也大概了解到一些：
韓真原本應該跟韓素香——也就是那個棺材一起到這裏，之所以晚了十幾分鍾，是因為他在山下發現了一些什麼蹤跡。這蹤跡讓他驚恐地知道，雖然他們全力在另一處跟那勢力對抗，不過還是被一小股力量滲透到了這裏，隻不過他發現的時候，那一小股力量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鏟除了。所以他說我命大。再聯係到壞壞走之前跟我說的話，我也大致知道，是誰在暗中幫忙了。
車在夜間開得不快，又不是高速路，所以到保定這一段開了足有兩個多小時。之間我給李斯打電話問了問情況，他那裏也是語焉不詳。又打給後邊跟著的宋伊凡，結果了解到，韓素香沒有任何要求，隻要跟著我就行，而韓真也不知道韓素香有什麼計劃，所以我決定不再跟韓真回他那裏了，直接去高鬼的房子，那邊空間大，反正多幾個人也夠住的，更何況聽李斯說，高鬼他們一直在外邊，汪子城也沒有消息，現在那基地隻有李斯和呂蕭山在呢。
韓真堅持把我們一直護送到了小區裏，這才跟韓素香告別。我們把車停好，坐電梯直接上了23樓，敲門，呂蕭山跑來開門，然後看見李斯正在廚房煮麵呢。
簡單介紹了一下，我沒說韓素香是誰，隻讓李斯幫她準備了一套新的臥具，之後我去洗了個澡，而韓素香似乎對高鬼的書房很感興趣，坐在那一本一本地翻看。我對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大家無聲地悄悄上了頂樓。
關上門，我連忙問宋伊凡：“你跟她一路，問出什麼來了嗎？”
“知道了一些，不多。”宋伊凡麵無表情地說。
“快說說！我都快憋死了！這叫什麼事兒啊！她是怎麼一回事兒？還祖奶奶呢，韓真也真能扯……”我給宋伊凡點了一根煙，拉著她坐到24樓的酒吧裏，示意李斯去倒酒，然後盯著宋伊凡急切地問。
“那些話我也不信。”宋伊凡使勁吸了一口煙，臉色卻更顯得蒼白地說：“不過通過一路上的聊天，我越來越相信，她真的是三百年前的某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