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走之後,一個小護士送來的。”
我看向柳醫生,柳醫生臉色蒼白:“一會兒咱們去辦公室,我給你認認這裏所有護士的照片,看看是誰?”
“看看也好,不過我想如果是針對咱們的,那人家不會那麼容易被你們查到的。”韓真說:“既然找到這個了,那就先把這個封印上吧。我也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韓真一拍我肩膀,正好拍到一處受傷的地方上,我疼得“噝”地吸了一口涼氣:“舅爺您輕點兒行不?”
韓真也沒理我,對那道士說:“這位就是我家少爺,共工正枝兒,龔瑋。你們是平輩兒,以後多親近!”
那道士打了個稽首:“久仰了!小道刑法豪。”
我看著他,不到一米七的個子,眉宇間精氣十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還禮。恍惚間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口尊:“阿彌陀佛!”
大家都笑了。這時候那個年輕的小道士也跑進屋,對刑法豪說:“師哥,都搞定了!”
刑法豪一聽,神情明顯地鬆弛了下來。他把那塊黑糊糊的煞晶遞給小道士:“把這個用往生咒魂紙包起來。留著將來有用!”
我看著這孩子年紀很小的樣子,卻不知為何做了道士。小個子身後背著一個大木頭棒子,很搞笑的樣子,問了句:“這位小師弟怎麼稱呼?”
“叫我十三少就行!我先去忙正事兒,一會兒再來陪你們閑聊。唉,忙死我啦……”嘴裏叨念著,這孩子又腳下不停地跑了出去。
我笑著看他跑出去的背影,然後回過頭來,看到躺在床上的李斯,心情又沉重起來:“舅爺,就這麼個情況,您趕緊救救我這個哥們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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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真點點頭,對刑法豪說:“看他的情況,恐怕要你出手了!”
刑法豪這時候已經脫掉了道袍,裏麵是一身米色的西服,看上去很利落的樣子。聽韓真這麼說,他也不推辭,隻把那病床移到了屋子中間位置,從脫掉的道袍裏拿出了一柄拂塵,還有一個小青花瓷水瓶,樣子就像觀音菩薩手裏的淨瓶一樣,隻是上邊用黃布封著口。接著他把那小水瓶的封口打開,倒了一些液體在拂塵上,然後一邊叨念著什麼咒語,一邊圍著那床開始轉起來。
我注意到他轉的時候,步法似乎有一定的講究。不過我也不懂,隻是覺得他進退有方的樣子,一邊轉,嘴裏一邊念,手上拂塵一邊在李斯身上揮動。這樣持續了有五分鍾左右,他猛然立定,大喝一聲:“道法自然,妖孽滾鴨蛋!”
隨著一聲斷喝,他原本空著的左手上突然多出來一張紙符,迎風一晃,立即燃燒起來,同時他握著拂塵的右手一拳砸到李斯的胸口上,李斯的嘴一下就張開了,一瞬間,那燃燒著的紙符就被他塞進了李斯嘴裏。
刑法豪把拂塵往自己道袍上一扔,吐了一口吐沫,跟柳醫生說:“喂他多喝點水吧,我隻能做到這些了,剩下的,就要靠二爺了。”
韓真伸手從兜裏掏出來兩粒粉紅色的藥丸遞給我:“你和他一人一粒。服下去就沒事了。”
我和壞壞過去扶起李斯來,這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很虛弱的感覺。我把那藥丸給他放進嘴裏,壞壞倒了一杯水慢慢喂他喝下去。另一粒我也扔進了自己嘴裏,感覺一股清涼的滋味直接滑進肚子裏,接著四肢百骸裏的痛楚一下就開始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