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呢,病房的門開了,柳祁佳和柳嘉琪倆人一起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要瘋啊?”柳祁佳一進屋就皺著眉頭瞪我:“這是醫院好不好?你也太放肆了吧?”
我雖然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主要是病房的門關著,空氣不對流,這時候屋裏的煙還沒散去,而此刻隻有我嘴裏叼著煙。
“我們說他了,他不聽。這人一點兒社會公德都沒有,柳醫生你好好批評他!”李斯在一邊樂嗬嗬地落井下石。
我無辜地站起來把煙頭順著窗戶扔出去,幽怨地看了宋伊凡一眼,又用目光槍斃了李斯五分鍾:“那什麼,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
我指著穿著牛仔褲藍毛衣的柳嘉琪說:“這倆人是雙棒兒,這個穿著比較賣萌的是我小姨媽,那個穿著白大褂的是我大姨媽。”
柳醫生根本沒理我,倒是柳嘉琪抬腿就踹了我屁股一腳:“什麼大姨媽,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嗎?”轉向宋伊凡他們,她立即換上了一副很成熟的表情說:“我們和龔瑋隻是遠房表親,其實根本沒有血緣。我想他應該已經跟你們大致講了我們的事情,以後很可能咱們大家會一起共事,所以今晚我姐想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好啊好啊!”壞壞第一個就蹦起來:“我早就餓了,隻是小凡姐這……”
“沒關係,咱們就在醫院食堂吃,讓她坐輪椅,直接坐電梯下去就行。”柳醫生扶了一下眼睛說。
“太好啦,走嘍!吃飯去嘍!”壞壞穿上鞋,推起宋伊凡就向外走去。
“等一會兒!別走那邊!”柳祁佳趕緊從後邊喊住跑向東側電梯的壞壞。
“怎麼啦?這邊電梯沒人等啊。”壞壞不解地問。“為什麼不能走?你帶著我們也不行嗎?”
“那是專門運送屍體的電梯。”柳祁佳冷冷地說。
晚飯的時候,我發覺祁佳嘉琪姐兒倆,一個冰冷,一個火熱。雖說是雙胞胎,但除了相貌驚人地相似之外,性情完全相反。原以為醫院食堂的飯菜很差,今天才知道,那是對外的。裏麵有一個小飯廳,裝修相當精致,飯菜的品質也完全和給患者提供的不是一個檔次。大家飽餐了一頓。而且,一頓飯的時間,柳家姊妹和宋伊凡、壞壞就無話不談了。按照姐姐的說法,直到上次去高鬼別墅幫我們輸血,她還不知道居然和我有家族淵源呢。
“那麼,到底是誰告訴你們龔瑋哥哥現在情況的呢?”壞壞很機靈地順杆兒爬。
柳祁佳就看柳嘉琪。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柳嘉琪說:“師父昨晚好像帶人去接了一個人回來。去的都是韓家的人。柳家現在就我們姐兒倆了,所以一般的行動都不叫我們參與。尤其是姐姐,師父說,姐姐既然已經撇開了祝由的關係,就盡量讓她遠離家族事務。”
柳嘉琪咬了咬嘴唇,接著說:“昨晚師父走的時候我驚醒了,跑出去之後,師父神態特別嚴峻。感覺應該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接來的人我也沒見到,直接就被師父藏起來了。然後早晨師父就讓我來找龔瑋。”
“那你們之前聽你師父提過龔瑋哥哥嗎?”
“我們從一出生,大人就跟我們說關於共工和祝、由、韓、柳、四大家族的曆史。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能背出共工龔家世代精英的名字。也知道到了最近幾十年,共工龔家子嗣稀落,尤其是這一個——”柳嘉琪毫不客氣地指了我一下:“據說從小就是個浪蕩公子,什麼本事也不學,遊手好閑……”
“等等!等等!”我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不帶這樣挖苦人的啊!我怎麼遊手好閑了?”
柳嘉琪一點兒都不慣著我,對我的抗議直接無視了。
“但是,我們也從小就被灌輸,沒有命令,誰也不許接近他。隻可以在暗中保護。後來,在前年秋天,這家夥一下失去了蹤影。師父派出好幾撥人去找他,這些人要麼找不到,要麼就再沒回來。而且,我和姐姐雖然從小就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就住在這個城市,卻都沒有見過他……”
這一聊起來,幾個女孩就沒完沒了。直到餐廳的負責人在我們周圍繞來繞去,大家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起身回病房,往外走的時候我跟柳祁佳說:“大姨媽,我看您辦公室有個沙發床啊,晚上我在您那忍一宿行嗎?”
柳祁佳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地說:“你在病房忍一宿,或者回家睡去也行。我那層晚上是上鎖的。”
“不是,”我忙解釋:“我們四個人在那小房間裏實在睡不開。我們住的那地方最近沒人,鑰匙還不在我們手裏。您跟保安說一聲,我們就睡一晚上不行嘛?”
“我不是不讓你住。”柳祁佳有點不耐煩地說:“你知道我們那層為什麼晚上要上鎖嗎?”
“為什麼?”
“那一層,晚上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