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喉嚨裏,因為他知道他再也沒有那種資格,讓一個曾經愛過他的女人此生無悔!
“一直到我出現在你的眼前,在那個山洞裏,一直到那個時候,我還是那麼快樂,子玉你一定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那十天,雖然吃到了一生中最難吃的東西,可是那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光……為什麼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找不到那個天真爛漫純潔善良的深深了呢?子玉……你能不能告訴我……”
“深深……”她聽不下去,也不想對她,其實你還是以前那個你,這些話說出來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隻是反複地說著,“我陪你去找她,我們一起去,去很多年前的那個山洞裏,我們把她找回來,讓她把她還給你好不好?”
深深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你一個人一定會很孤單。”
深深的目光挪向了遠處,時光流轉已經多少年,從指縫間溜走的快樂,真的能夠再找回來嗎?
衛飛衣抱著她走上了遠處,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斜斜地倚在船頭。
這條船是三天去、之前她向一戶漁家買來的,它和普通的船隻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隻不過船底多了一個洞口,這是一條不能夠浮水的船。
船漸漸地飄向了湖泊的中央,載著兩個人的絕望,那水也從洞口裏湧入進來,一波一波,一層一層,染濕了她的衣裳。
那冷冷的一切緊裹著她,他們在往下沉,往下不停地沉下去。
到這個時候他仍然沒有放棄她,死死地守在她的身邊。
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麵容。他好像更加清瘦的一些,眉峰更高,眼窩更深,似乎有無限的煩擾。
水幾乎沒過了頭頂,有些微窒息的感覺。
不不不,她不要他死。
既然她從沒有怪過他,卻為什麼要一意孤行地把他拖進她的死局中來?
就算那時光一去不複返,她也希望另外一個人,能夠好好地活下去,至少他們的愛情之中,曾有一個人不後悔。
那一瞬間她猛地掙紮起來,抓住衛飛衣的手,拚勁全身力氣:“活下去,求求你,我不要你死!”
“我會陪著你,答應過你的是,我永遠都不反悔。”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她反複哀求著他。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可也知道他就是因為太明白,所以才不會放開。
“如果死,我們就一起死,如果你要我活下去,那麼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深深淚流滿麵。
他們彼此鑲嵌在了彼此的生命裏,痛也一起痛,恨也一起很,愛也一並愛。
誰也不能夠任性地拋棄誰。
她抱緊了他:“子玉,我沒有力氣了……”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的……”他抱著她往湖邊遊過去,“我有很多很多的力氣,就算你站不住,我也會扶著你,就算你躺下了,我也會抱著你,就算你閉上眼睛了……我也一直一直地看著你……”
深深微微地笑起來。
他們相互拖拽著,幾乎連爬帶滾,終於是把彼此都拖到了岸上來。
岸邊微風拂動,沾濕了衣服和頭發,都散發出冷冷的寒意。
他們凍得全身都在發抖,可是緊緊抱在一起,對方身上那微不足道的溫暖,卻毫不吝惜地傳遞到了對方的身體裏。
愛過痛過,才知道那溫暖其實有多珍貴,所以他們誰都不想再放開誰。
“深深,我們去找常青,他是製造毒藥的人,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
許久之後微風中終於傳來了細細的回應:“好。”
也是這個溫暖的夏夜裏,湖水中突然開遍了荷花。
元織扶著爛醉的玲瓏路過水池的時候,玲瓏突然大叫起來:“荷花,你看,荷花開了啊。”
元織臉色陰得好像被人打過:“笨蛋,那是蓮花,白蓮。”
“明明是荷花嗎。”玲瓏打了個飽嗝,酒氣熏得所有人退避三舍。
“你再說我就把你丟掉了啊。”
“荷花荷花,你以為我是鄉下人,沒有見過荷花啊……”
撲通。
“啊……”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宅院。
可叫得聲音那麼大,為什麼身上卻並不覺得痛楚呢?
玲瓏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個英武俊秀的男子已經用雙手接住了她。
“玲瓏姑娘。”
“哎?”
“在下武安侯狄輕雲。”
玲瓏下意識地看了懶元織,他臉上的表情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表情,冷冷地說道:“你自己沒有腿嗎,不會站直了嗎?”
玲瓏急忙擺脫了那個男人:“還不是因為你把我丟在地上。”
男人輕咳了一聲:“姑娘在金殿上的一曲舞蹈,驚豔四座,天下無人可以匹敵,實在令在下難以忘懷。”
玲瓏呆呆地看著他。
他很高,很帥,風度翩翩,既然是武安侯,那一定也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