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落幕,妙音行至元帥床畔,將封住其單脈的十八處穴位上的銀針盡數拔下。
胡大夫上前問道:“拔下此針,元帥體內的另一種毒便被解禁,可咱們此時手中並沒有解藥啊!”
針拔下,那原本白皙的胸肚竟以肉眼可見之速現出點點紅斑,紅斑分布非常密集,很快便遍布了所有肉眼可見的皮膚之上。
“這,這是什麼?怎麼會這樣?”鄭州和鄭海迅速擁上前,瞧著父親皮膚上的紅斑點驚聲問道。
“這是今日元帥所中第二種毒,剛剛吐出的毒血,乃是之前一直沉積於元帥體內的舊毒,而現在元帥雖清除了舊毒,卻中了新毒。”妙音說道。
“你可有辦法解毒?”鄭海著急問道。
鄭海比任何人都不願見到父帥出事,若父帥出事,那封侯之事便將作罷,他鄭海也不可能成為世子,他所做的美夢也將破碎。
妙音點頭,又掃了鄭州一眼,道:“自然能解,隻是需要時間,並非一日之功便能成。”
“時,時間不是問題,隻要你能將父帥治好,我一定重賞。”鄭海似乎瞬間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態度立馬大變。
妙音斜眼瞟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道:“重賞倒不必了,隻要你別動不動懷疑我便成。”
見鄭海臉現尷尬之色,妙音又道:“大家都退開些,我要開始施針驅毒。”
原本兩種劇毒皆可以解毒丹化解,但因情況特殊,鄭元帥剛剛用解毒丹驅過一次毒,此時再用,效果便會大打折扣,白白浪費了解毒丹的神妙藥性,不若用九陰九陽針刺法驅毒,雖用時長久,療程長,也累,可卻能省下一顆能在關鍵時候保命的解毒丹,再累她也認了。
鄭元帥的衣褲在妙音的要求下,被侍從全數脫去,赤裸裸的躺在床上。
鄭州心中不是滋味,雖說此時躺在床上的是他的親爹,可那站在床前的女人是他心愛之人啊……。
他原以為,妙音隻給他一人施過此種驅毒針法,沒想到,自己根本不是特殊的存在,在妙音眼裏,他是一個病人,隻是一個病人,而已。
眾人雖退至一丈外,依然能清楚的瞧見妙音那雙下針如飛的手不斷在眼前晃動,拔針,刺穴,再拔針,再刺穴,原本應簡單枯燥的銀針刺穴法,在她的演練下,竟生出一種奇特的美,令人驚歎之餘又無法移開雙目,仿佛在欣賞美人舞蹈,而那雙捏著針的手,便是美人不斷跳躍的玉足,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胡大夫的注意點顯然和兩個年輕男人的注意點不盡相同,他看到了莫大夫那雙靈動非凡的手,下針時即快且準,這是一般的大夫所無法做到的。
他還看到了莫大夫那雙專注的眼睛,以及,嘴角微微勾起的自信,這也不是一般的大夫所能擁有的特質,這是醫界強者,至尊強者的特質。
時值仲夏,此時正是正午豔日當空之時,在炎炎赤日的烤炙下,大帳內仿佛燒著一隻巨大的火盆,熱得人汗水不停,妙身上穿著的布衫已經被汗水濕透,衣料緊貼著後背,顯露出她纖細苗條的好身材。
鄭海抱著雙臂道:“這莫大夫也真夠瘦的,腰背都瘦成這樣了,跟女人似的。”
鄭州心中一驚,暗道不妙,趕忙道:“這裏本就夠熱了,咱們還是先出去等著吧。”
鄭海早就熱得難受,見鄭州提議出去,立馬便點頭道:“也好,咱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瞧這一身臭汗。”
鄭州心中又是一驚,心道妙音來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天這麼熱,愛幹淨如她,肯定得洗澡啊,那她在哪兒洗澡,軍醫在軍營中地位雖高,卻還沒高到可以單獨擁有一間帳篷的地步,她吃喝睡都在軍醫大帳,和於大夫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