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靜夜突然嘀咕道“我們進入不落林多久了”
靜安掰了掰手指抬頭看了看被樹葉遮起來的太陽說道“有四個小時了,現在是下午六點鍾,怎麼了二師兄?”
這話一說,走在前麵的靜白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一臉嚴肅的問道“沒有錯?”
“肯定沒錯,要是連時間都辨別不清,我還能在這裏嗎?”靜安信誓旦旦著向前走去。靜夜低著頭一臉慎重的也掰起了手指。
“沒錯,已經四個小時了。”聽著這語氣,靜安突然感覺心裏涼了大半截,暗自唏噓道“莫不是出了錯,應該不會啊,大師兄跟二師兄來過不知多少次了,怎麼會在這裏大意呢?”
靜夜抬頭看了看天空,帶著焦慮的神色說道“按照現在的速度,我們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穿過這裏了,怎麼這會還在這裏,看前麵的景色,似乎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不落林最為奇特的一點就是,隻要太陽一落山,這裏會立馬變的伸手不見五指,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還在林子裏呢,就是再給一個小時我們可能也走不出去啊,大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過宗門在這林子裏布過陣沒有,莫不是我們走到陣裏了?”
“沒聽說過啊,這裏就連師尊來了,也不會多做停留,還有誰會想著在這裏布陣呢,再說這裏也根本布不了什麼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著兩師兄越說感覺越不靠譜,越說越詭異,那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微弱的無奈,靜安也耐不住了,小腿肚子時不時的顫抖起來,就差栽跟頭了,幸虧身邊還有兩個師兄,要不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大師兄,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啊,我們不會也像宗門裏的那些前輩一樣在這裏消失吧,”靜安說話的聲音明顯有點顫抖,不像先前那樣洪亮利落。
靜白看了眼身邊膽子最小的靜安,又看了看滿臉焦慮的靜夜後,笑了笑緩和了一下氣氛,然後說道“不要怕,古話說的好‘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們放心大膽的向前走,我就不相信還走不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它還能把我們帶到那裏去,我們這裏有三個人還怕它幹什麼,大不了就是消失嗎,還有別的新鮮的招嗎,走隻管往前走,不論黑天白夜。”
靜白鏗鏘有力的聲音頓時感染了身邊的這兩師弟,尤其是靜安,先前還在顫抖呢,現在都不知道人家那來的那股子勁,除了滿眼的好奇外,渾身盡是滾滾不斷的征服欲,靜夜還好,雖然眉頭是不皺了,可那藏在袖子裏的手卻攥得緊緊的,隨時準備出擊以防不測,這就是沒有‘入世’跟沒有‘出世’的區別,靜安打明白道理就在白峰待著,那裏都沒去過,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就別提什麼世不世的了,現在就跟個孩子一樣,稍微激勵一下荷爾蒙就能把他給淹沒了,這會可能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而靜夜就不一樣了,經曆的事情多了,人也就沉穩下來了,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就跟個孩子一樣,這跑跑那溜溜,可那是人家的一種處世方法,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搜尋不一樣的感悟,通過這些零零碎碎的感悟去參悟自己的道,修煉自己的功法,這也是除打坐吐納之外,另一種提升自身修為的好方法。在遇到這樣的時候,靜夜的頭腦還是相當的冷靜的,隨時警惕著四周。
雖然靜白那麼說了,可壓力最大的是他,責任最大的也是他,他在前麵帶路,帶錯了路這中小錯誤他不承擔誰承擔,他是這裏修為最高的,這負責安全的任務也需要他來承擔起來,真要遇到什麼生命危險,他就是第一個要衝上去的人。三人快步的向前走去,靜白護在兩師兄弟前麵,袖口裏隱隱可見一絲金芒,那是他的兵器,靜夜是早知道的,靜安卻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靜白動過手,有時候靜安也有那種想試一試的衝動,可是在感受到大師兄那磅礴濃厚的靈壓之後,就把到嘴裏的活又給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