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牢裏麵有淡淡的光,不至於讓人那麼恐懼。
對於剛進來那絲絲的吼聲,包涵不同情感的眼神,蕭玄發現它們來自左邊一位老者的身上。
五米開在,他身上浮現出數不清的虛影,蕭玄剛才感受的正是這些虛影發出的。
老人白發蒼蒼,麵容枯鎬,一身灰色衣服破爛不堪,在他的身後堆積著許許多多的骨架,雖然恐怖至極,可老者堅定的目光卻沒有一絲的畏懼。
正前方和右方也各有一位老人,不同的是正前方的一個同樣是蒼蒼的白發,麵上褶皺很多,眉毛也長得很長,低垂到與鼻翼平行的雙頰,可是他眼框空洞,沒有光芒,顯然是瞎了,一身白色的長袍也是破爛不堪,他的身後也浮現出許多的虛影,看上去是人類無疑,這些虛影和第一位老人一樣,發出不同的聲音。
蕭玄眼睛掃向右方,這個老人,頭發全無,光禿禿的,眼睛是好的,可是卻又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頭斜劃到耳垂,鼻子塌陷了下去,容貌說不上好看,他脖子上掛了塊金鏈,卻是斜臥於地,幹瘦的胳膊支撐著光光的腦袋,上身沒有穿衣服,他的背後也浮現虛影,從虛影裏浮現許多複雜的情感。
三個人,六隻腳上和自己一樣被大大的鐐銬鎖住,從他們腳踝處厚厚的老繭也能夠猜出,這些鉸鏈給他們帶來了許多不便。
他們三人背後如同小山一般的骨頭,無形之中給蕭玄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三位。。。前。。輩。。。”蕭玄微微抱拳,眼睛低視著地麵,非常有禮貌的對他們打了聲招呼。
“年輕人,不必拘謹!”聽到蕭玄說話,前方的那個瞎者立刻判斷出麵前的是為年輕人,隨後,他慢慢張開口,緩緩的說道。
其他二人沒有說話,他們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
老人的言語,給蕭玄一股滄桑難言的感覺。
突然,“哎”一聲歎息重重的從蕭玄左側那個老人口中發出。
“不知前輩,何以悲歎?”蕭玄轉過身來,神情親切關心的問道。
“年輕人,你不必問他,他是個聾子!還是我來跟你解釋吧!”瞎子老人說道。
蕭玄沒想到左側老人竟是個聾子,眼神裏流露出同情的感情。
“他是在感歎,你的命運將和我們身後的這些骨頭一般,終究會化為虛無。”老人撫摸著幹枯的手,緩緩說道。
“我們三人,一個瞎子,一個聾了,還有一個卻是個啞巴。”
聽完老人解釋,蕭玄鞠了鞠躬。
“年輕人,你為何鞠躬?”瞎眼老人意味深長的詢問,繼續摸著他那枯瘦的雙手,眼神一直圍繞著蕭玄。
“晚輩鞠躬,是表達對三位前輩敬重和同情之感。”蕭玄虔誠的回答,這三位前輩,命運淒苦,難道不值得自己敬拜嗎?
“嗬嗬,人生如早露,終歸虛無,人生之痛苦,也若塵土。對了,年輕人,你叫什麼?”老人輕輕一笑,仿若看遍萬事,達到一種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的境界。
“前輩,晚輩姓蕭名玄,還未請教三位前輩高名?”
“虛通,虛靜,莫穀。”虛通指了指自己,然後又介紹了左側老人,右側老人的姓名。
在虛通介紹自己的同時,右側莫穀老人斜臥的身軀動了一動,他抬起頭,微微給了蕭玄一個微笑,這樣的微笑,讓蕭玄覺得很是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