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吃醋了,幹嘛說起話來酸溜溜的?
林嫣想起自從陸晉河出現之後,做的那&z;zwnj;連串的事情,先是主動當著陳放的麵給她係紅領巾……呸,係絲巾,又是故意對她不冷不熱的,現在又給她買葡萄。
講道理啊,今天趕大集,這集市上可是又不少賣水果的攤子的呢。為什麼非要買葡萄呢?為什麼不是買蘋果梨子呢?還偏要跟陳放給她的葡萄比一比誰的更好吃。
因為看到她跟陳公安說話,還吃了陳公安的葡萄,所以吃醋了?
難怪這一路上,林嫣總覺得陸晉河有些怪怪的呢,她還當他本來就是這樣奇怪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又不高興了。
嘖,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林嫣看著陸晉河,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麵上滿是揶揄。她又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陸晉河對&z;zwnj;樣了,隻不過她覺得兩人現在這種狀態沒什麼不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陸晉河聽到這話,麵&z;zwnj;僵。
掩飾似的側開了身子,然後語氣嚴肅地說道:“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是看你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不認識別人就隨便吃別人的東西,怪不得錢會被人偷走。”
林嫣因為陸晉河的話,而小臉一垮,笑容逐漸消失,臉上又有些不服氣。
麵頰微微鼓了鼓,氣呼呼地說道:“哼,你說話也太不講道理了,我的錢被偷你不去怪小偷,反而怪我的警惕心太低。而且陳公安是公安,我們身在公安局,又不是別的地方,他還能在葡萄裏麵下毒害我不成嗎?”
陸晉河知道林嫣不服氣,但他還是覺得她有些時候的想法太過於天真了,或者說她她善良了,還不懂的人心的險惡。
這或許不是她的錯,但是陸晉河還是想讓她知道,有些時候不一&z;zwnj;方是公安,或者是軍人一&z;zwnj;派的人,就是好人。
他在部隊這麼多年,見過的人經曆過的事,都要比林嫣多得多。他見過穿著一身軍人的皮子,做的事情卻天理難容的人,也見過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實際上卻心懷百姓的人。
“公安也&z;zwnj;好壞,我們軍人也&z;zwnj;好壞,不能因&z;zwnj;方是公安、或者軍人就完全信任他。”陸晉河說道。
林嫣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陸晉河。
突然起了戲弄他的心思,她抬眸,上前兩步湊近陸晉河,然後戲謔般的勾了勾嘴角,嬌聲問道:“那……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林嫣突如其來的動作,令陸晉河完全沒有防備。
兩人的距離被拉近,陸晉河的鼻尖縈繞著林嫣身上香甜的味道,直衝進他的新房,一&z;zwnj;寸,齊心作戰,卻又潰不成軍。
陸晉河垂著眸子,看著半抬著小臉的林嫣,眼尾微微揚起,媚眼如絲,令他的身子慢慢緊繃,喉間滾動,一&z;zwnj;說不出來。
半晌,陸晉河才幹咳了一聲,雙目清明地看著林嫣,說道:“我不知道我算好人還是壞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我送給你東西,你可以放心吃。”
說罷,又摘了一顆葡萄,塞進了林嫣的嘴裏。
莫名被投喂,林嫣皺了皺鼻子,也沒嫌棄,皓齒一咬,圓潤的紫葡萄便在嘴裏破開,流出甜蜜的汁水,在口腔當中彌漫開來。
皮影子攤子很快就到了,攤子前麵圍了不少的人,大多都隻是來看個熱鬧,這種圍著看熱鬧的,可以給錢,也可以不給。但隻要是口袋裏有幾個錢的,那都是會多多少少給點的,畢竟人家一&z;zwnj;少爺孫倆也不容易。
但要是坐在攤主擺的桌椅上的,那就必須得點上一份茶水瓜子,是要收錢的。
許愛珍就坐在裏麵&z;zwnj;前擺了份茶水,看的正起勁兒。
林嫣準備拉著陸晉河一起進去看,卻聽見陸晉河說道:“你先進去看,我等會兒還得去辦點事。”
上午去了一&z;zwnj;兒,農機站的事情還沒忙完,留林勝華一&z;z;zwnj;不放心。
雖說大隊上還是林支書管事,但實際上外麵&z;zwnj;些事情都是他來走動了。他知道林支書的意思,是想讓他當下一任的村支書,隻不過陸晉河誌不在此。
雖說已經離開部隊快一&z;zwnj;了,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
這也是為什麼他辦什麼事情都把林勝華帶在身邊的原因&z;zwnj;曆練他的同時,他帶著林勝華,讓林勝華也能夠多學一些,以後正好讓林勝華接林支書的班。
剛見到陸晉河,還以為他能跟自己一塊兒看皮影戲呢,沒想到他又要走,林嫣有些不太高興,噘了噘嘴之後,又怕陸晉河說她的嘴可以掛油壺的,下意識的趕緊收了動作。
撇撇嘴道:“那好吧。”
又道:“不過我打算等會兒再去一趟玉秋姐家看看她和平安,你什麼時候能忙完,可以跟我一起去嗎?”
陸晉河點點頭,說道:“大概一點鍾的時候就能好,到時候我就來這兒找你。”
“好。”林嫣點點頭,打算自己從人群裏鑽進去。
陸晉河卻沒有立馬走,而是緊緊貼著她的身子,替她在擁擠的人群當中開出來一條路,直到她妥妥當當的走進了人群,這才說了聲‘那我先走了’。
林嫣朝陸晉河的背影看了一眼,抿嘴笑了笑,別說,陸晉河這人雖說有些時候說起話來能氣死個人,也不夠溫柔,但是他骨子裏還是挺會疼人的嘛。
就是不知道作者要是知道他筆下男主的這些變化,心裏會作何感想呢?
哦,他肯定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花瓶炮灰女,會走出這種不一樣的路吧。
正在林嫣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原本正在認認真真看皮影戲的許愛珍,終於發現了她,拉了拉她的手,叫道:“小嫣,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不叫我啊?”
林嫣拉回思緒,看著許愛珍哭的紅紅的,像是小兔子的眼眶,笑著說道:“我不叫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呀。而且你瞧你,看個皮影戲而已,怎麼都哭了。”
“這個故事真的很感人,小嫣你快坐下來跟我一起看。”許愛珍拉著林嫣坐下,也不知道默默流了多久的眼淚,說起話來都帶著鼻音了。
林嫣坐下來一邊看皮影戲,一邊問道:“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看啊,大家呢?”
“他們跟我一&z;zwnj;會兒,說還想去別的地方逛逛,就先過去了,要不等我把這出戲看完了,我們就去找他們吧。”許愛珍說道。
林嫣點點頭:“好呀。”
這出悲情戲演完了,下一出皮影戲是具有戲劇色彩的,許愛珍稍微看了一會兒,就笑了好幾次。林嫣也不催她,讓她看了一會兒,回複了心情之後,兩人這才離開了皮影戲攤子。
集市上很是熱鬧,還有不少的鄉下人,帶了自己地裏吃不完的青菜、蘿卜過來賣,還有土雞蛋、竹簍、竹椅、掃帚那些,但是這些人想要在集市上擺攤,都得拿到相應的證明才行。
而且隻允許在趕集這一天擺。
算是一個月僅有的那&z;zwnj;次黑市合法化,趕集也是臨縣這種小縣城必不可少的一項活動,也算是給鄉下人一次買東西的機會。
平時去供銷社買什麼都是需要票的,農民的手上沒票就不能買,有錢都買不著。
最後,林嫣和許愛珍在一個剪紙攤子上找到了大家,他們每人都剪了一張,見了林嫣和許愛珍,也拉著她們一&z;zwnj;張。
林嫣也沒推辭,跟許愛珍一起剪了張姐妹花的剪紙,剪紙的那個大姐還在上頭剪了四個大字——姐妹情深。
林嫣和許愛珍一&z;zwnj;張收藏好,貼身放在了口袋裏。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大家差不多都餓了,陳學文提議道:“集市口有家國營飯店,要不我們一&z;zwnj;兒吃頓飯吧。”
沒人反對,大家都餓了,是該吃頓午飯了。
他們手裏頭都有點錢,有些是自己幹活掙工分掙的,有些是家裏寄過來的,偶爾去國營飯店搓一頓還是可以的。
臨縣總共就兩家國營飯店,之前林嫣去的那家是北國營飯店,這回他們來的是家南國營飯店。
南國營飯店的生意顯然要比北國營飯店的好,不過這倒不是因為飯菜做的比北國營飯店好吃,而是因為臨縣南邊這邊的工廠多,今天又是趕大集的日子,來吃飯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可謂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進去之後,也沒人招待他們。那些工作人員臉色一個個的拉起來,上菜的時候都擺著一張臭臉,更別說主動招待人了。
她們最討厭趕大集的日子,每次趕大集,店裏的人就特別多。人一多她們就忙的連自己的活都幹不了,忙也&z;zwnj;天,不忙也&z;zwnj;天,每個月的工資都是一樣的,她們當然討厭店裏來人了。
陳學文找了張大桌子坐下,這也是他們飯店最大的一張桌子了,可以容得下他們十個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