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風呼嘯,偶爾有片片雪花飄下,大周皇朝北疆之地,一片瘡痍,到處都是難民的橫七豎八屍骨,和野獸嘶吼的叫聲。
天地之間,一片慘淡和荒涼。
原來的大旱,延續到現在,已經成為一場大周皇朝無法不重視的大災難。
根據鎮北候府的有關統計,目前大周皇朝北地就有不下數百萬的難民,這些難民缺少糧食,沒有禦寒衣物,更被匪寇裹挾,被野獸追逐獵食,每天就有大片大片地死去,屍骸拋落荒野,為野狗和狼群糟蹋。
現在,大量的屍骸沒有處理埋葬,已經引發一場大瘟疫,肆虐偌大的北地,大小城鎮現在更加不敢隨便接納難民入城。
這也使得成千上萬的難民求生無路,越來越多的難民為了一點糧食,不斷地加入了紅巾盜,使得紅巾盜迅速膨脹成幾十萬之眾,足以威脅到天雄州境內的各方勢力的存在,所以各方勢力才不得不結成聯盟,攜手剿匪,以平息這場大動亂。
“小姐,看來這裏剛有一小股匪寇經過,我們追上去吧!”
天雄州東邊某地,一片蒼涼蕭瑟的小樹林中央,地麵狼藉不堪,啃光的人還是野獸的骨頭丟得到處都是,十幾堆還在徐徐冒煙的柴火堆雜亂地分散四處,一株幹禿的樹上還掛著幾具被亂刀看死的屍體,死者看樣子應該是難民。
長發披散給人幾分神秘的鬼叔,這位經驗豐富的天師期高手,跳下馬,眼中寒芒閃爍,迅速在小樹林中察看了一番,他確定這裏有一小股匪寇停留修整過,並辨認出了匪盜們離開的路線方向。
“這些該死的紅巾盜,竟然還吃人,這和那些凶殘的野獸有什麼區別,真是罪不可赦!”
岑毅天也看到了地麵上的一些人骨頭,都是煮過啃過的,看得他睚眥欲裂,恨不得殺盡這些已經喪失了人性的紅巾盜匪寇們。
他胸中殺意和怒火中燒,當下還沒等沉吟中的岑皎月發令,就雙腿用力一夾身下的“大黃”,少年心性,他已經給自己的黃鬃馬取了個俗得可以的名字。
大黃長嘶一聲,鬃毛風中狂飛,猶如一股黃色烈風卷掠而去,背後卷起大片枯葉和塵土。
“岑毅天你這小奴、哎你這小子,竟然將本小姐之前的吩咐和命令都忘記了嗎?大家,速度跟上,別讓這衝動的小子胡亂送死了……”
岑皎月玉臉不由浮現一絲惱怒和無奈,隻得揮手命令鬼叔和飛鳳軍跟上岑毅天,心中她卻想著等下怎麼懲罰不遵號令私自行動的小奴才。
枯草伏地,叢林迅速後掠,岑毅天駕馭著大黃,風一般從蕭瑟荒涼的樹林中衝了出來,憑借超人一等的嗅覺,他早辨認出了那股凶殘的紅巾盜的路線方向。
“匪寇們應該還沒有走出十裏之外,從地上腳印來看,他們不是全部騎馬,我很快就能追上他們。這些滅絕了人性的凶徒,唯有全部擊斃,才能洗清他們身上太多的罪孽……”
大黃嘶鳴著,全力奔馳,為了盡快追上那股匪寇,岑毅天甚至將自己的一縷真氣,通過雙腿注入到了大黃的體內,導引大黃氣血融為一體,使得大黃精神大陣,奔騰起來就像一陣黃色旋風。
岑毅天也為自己的“試驗”成功感到驚喜不已。
現在大黃的速度,全力奔馳起來,恐怕也隻在二小姐岑皎月的照夜玉獅子之下,比起鬼叔和岑管事等其他飛鳳軍的坐騎,卻是快了許多!
“武神金丹果然玄妙,令我輕易‘看’清大黃的氣血和發力規律,用真氣注入根本不會損傷它,反而讓它得以匪淺,隱隱地變得更加強壯!”
岑毅天滅匪之心無比強烈,他沒有害怕和身後的岑皎月等飛鳳軍拉遠了距離,幾乎看不到身後眾人的身影。單人匹馬,獨闖匪營,他湧生出一股衝天而起的豪情。
身後的岑皎月,也沒有想到岑毅天這個該死的小奴才怎麼速度那麼快,一眨眼就跑的沒人影了,他的坐騎和其他飛鳳軍戰士一樣,都隻是黃鬃馬而已啊。
現在也隻有她的照夜玉獅子能追上,但她身為飛鳳軍統領,總不能像岑毅天那該死的“小子”那麼瘋狂,必須率領眾人一同趕上。
沒過多久,縱馬狂奔的岑毅天,終於看到了前方一批匪盜的模糊身影。
大概五十餘個匪徒,一律頭紮血紅的頭巾,十幾個氣息沉凝、顯然已經凝練了二十竅以上的紅巾盜騎著馬,其他則是步行,在一個凶形惡煞的威猛大漢的率領下,稀稀拉拉地在荒涼的大地上拉成一條斜斜的直線。
“果然是紅巾盜,你們都是小爺的功勳了!”
岑毅天心中振奮,他取下背上的鐵胎弓,微一用力,就將這五石鐵弓拉成了一張滿月,搭上鐵尖頭、白蠟杆的羽箭,啪啪啪,令人眼花繚亂地就是連珠三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