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親愛的唐總,這件事我可以解釋。”對方趕緊賠笑道,“您知道的,報社特意拿下原來的內容,排您的消息,萬事俱備就等著圖片排版了,所以,對方當時在餐廳拍了照片,立刻就傳送回去了,這圖片一旦傳到社裏,哪裏還能由得了我做主呢?主編豈肯放過重大八卦,等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為時晚矣……”

唐迦南一聲冷笑,厲聲道:“那麼,文章又是怎麼回事?我隻是要澄清風萍和方伯韜的關係,結果報上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盡提那不相幹的人,寫的全是漫無邊際的猜測、自以為是的想象,事情的重點一句也沒提,我難道是為了主動暴露給民眾消遣的嗎?”

對方哭喪著臉,一個勁的道歉:“我對不起你啊親愛的,我任憑你處置吧!我也不知道他們這樣不聽話,你知道的,事情一旦和你扯上關係,媒體就像脫韁的野馬,全瘋了……”

唐迦南比他還想哭:“你這個蠢貨,這麼一點事情你都辦不好,你說,我要你這個朋友還能幹什麼?”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大驚失色:“不要啊阿南,你不要拋棄我啊。”

唐迦南冷笑:“虧你還有臉自命和媒體很熟?哼哼!我現在嚴重懷疑,想整我的人根本就是你,易爾陽。”

易爾陽在電話那頭幾欲淚下:“您言重了唐總,言重了,就是再給我十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整您啊,我……”

唐迦南懶得再搭理他,“啪”一聲扣上了電話。

事已至此。他發泄一通也隻好作罷了。

他極度無奈地閉上眼,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可以預見,這張照片將在唐家造成什麼樣的效果。

此刻,唐老夫人跟他一樣閉著眼睛,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手邊放著一疊當日的報紙。她習慣了早起,數十年如一日,皇帝臨朝般坐在豪華客廳的豪華沙發裏,眾婦人圍繞身邊,當然絕大多數是她娘家那頭的人,她們哪怕談論內容僅限美容養身,都嚴肅正經的仿若朝政要事。

現在還不到高談闊論的時辰,客廳裏隻有她和唐銘瑄兩個人。

唐老夫人年輕守寡,心理上多少有些不健全,年輕的時候,她極力把女兒培養成一個出色的淑女,(兒子的出色是與生俱來的,完全不需要她操心。)結果物極必反,唐小姐走上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致使她半身痛苦,遠居海外。她的這些愛意沒有在女兒身上得到回報,便轉接到外孫女身上,愛恨摻雜,悔痛俱有,但總得來說愛大於恨,故而唐銘瑄可以說一些別人不敢說的話。

“我覺得這個風萍不簡單。”

“哦?”唐老夫人沉默老半天才應一句,唐銘瑄早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以前我從來沒有在圈子裏聽說過有她這麼一個人,紅日會館的那次慈善晚會,是她的第一次露麵。當晚她作為方伯韜的女伴,卻在淩晨住進了二哥的別墅。陸媽也說了,她從來沒見過她……然後,二哥就像中了邪似的,非要和這個女人訂婚,完全不顧大家的反對……”她說到這裏,悄悄瞥了一下外祖母的臉色,沒發現異常才繼續往下說,“她和方伯韜的關係肯定不尋常,可是二哥非但一點兒不介意,還跟他們一起吃晚飯,這決不是二哥一貫的作風,不曉得風萍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有,Richard,他和方家有關係,風萍又等於是方伯韜引進聖罌的上層圈子的,我怕這其中有……”她忽然不說了。

“有什麼?”

“我擔心風萍來路不正,二哥簡直像被迷住了。”

“你以為她是英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