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退婚蠢母子上門,眀心誌青梅隻嫁君
“嶽母光臨寒舍,婿迎接來遲,容婿大禮參拜。”
裝瘋賣傻誰不會,論臉皮厚,錢鋒自認已經學有所成。
“賢侄不必多禮。”馬夫人儲氏避禮。
比起青梅直來直去大呼叫的德行,這當娘可就委婉多了,賢侄兩字叫的很是順口。
“嶽母大人到了女婿家裏,怎麼著也是女婿的臉上榮光。
嶽母寬坐,容婿去廚下,給您做幾道田間時令菜。
蘆菔苗剛剛掐的,鮮嫩水靈,吃了還敗火呢。”
錢鋒想你不是嫌我窮麼,我就是窮人不窮誌,拿出我最上心的東西來孝敬,看你如何張嘴賴婚。
錢老夫人一記眼光投射過來,錢鋒滿眼笑著迎向她。
“嶽母是自己人,我既然和青梅是未婚夫妻,那就是嶽父嶽母的半子。
兒子家裏什麼樣子,母親還會不知道。就算是田間時令,總歸是孩兒孝敬母親的,嶽母大人是不會嫌棄的。
嶽母您是吧?”
“娘親進來胃口不佳,就不麻煩錢大少爺了。”
“娘早上都吃了兩碗肉糜飯呢。”
坑娘的貨色,名叫馬青和。
此時滿臉通紅的,急欲表達他不滿的情緒。
“峰哥兒給你嶽母添盞熱茶來。”
人老成精的錢老夫人,從馬夫人開口那聲“錢老夫人”,就猜到了對方意欲何為。
再有尹牟的通報,早是滿腔怒火奔騰。如今不過耐著性子等人家開口明罷了,以她的交際修為,壓根兒不把馬儲氏這蠢貨的鬧劇放在眼裏。
“嶽母大人,這是莊子裏產的菊花茶,婿精心洗淨蒸透,在日頭下曬幹來才製成了。
秋日裏燥心煩,喝這菊花茶最能敗火清肺。”
茶色黃亮,花香撲鼻,普通的白瓷茶盞,有了這三五朵金黃的花,添了幾許靈動俏皮。
許是一早就趕來田莊,路上也不曾好好休息吃喝,馬儲氏連著喝了幾口,方將茶盞放下。
“嶽母喜歡,便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婿會將家裏的菊花都捎給青梅,讓她給您和嶽父大人做菊花枕,又鬆軟又清香,枕著清肝明目,預防頭暈目眩是極好不過的。”
繞,繞暈你。拖,拖死你。錢鋒就不信了,這都半下午的時段了,你們還能憋多久。
有本事今晚別走住在女婿家,嘿嘿,明我就能讓懷昌縣城都知道,我們兩家已經同住一個屋簷下了。
顯然,馬青禮已經按捺不住,頻頻示意老娘要速戰速決。
“錢少爺,咱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們今來,一是來看看錢老夫人,二來是為了你和青梅的事情。
青梅命格貴重,是宜室宜家的旺夫命,再過兩年到了十五,必定是要高嫁的。
你如今也就剩下這一個破莊子,青梅跟著你吃苦受累,你也不忍心的對吧?
我給你們帶了好些東西做補償,權當是我們馬家替你出了另聘新婦發你聘金了。
今日之後,我們馬家和你錢家再無婚約之束,日後亦不必來往。
為了女兒好,我們家也是無奈之舉。”
馬儲氏的容貌不差,高高的顴骨,上跳的鳳眼,一股子精明就寫在臉上。
如果不是她那嬌柔的聲線,和裝出來的哭腔,錢鋒還能多忍耐一會兒。
這會子忍不下去了,一個老女人裝嫩扮柔弱,棒打鴛鴦拆散自己的因緣,錢鋒不想惡心自己太久。
“嶽母此來,可是嶽父的意思?青梅知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