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曦姑娘說的好像魏某一直窺探你的生活似的。”魏征笑著摸了摸胡子。
“先生若不窺探我的生活,又怎知我在這裏?你不要跟我說這是巧合,你不過也是來聽戲喝茶的,我可不信。”
“姑娘還是這麼心直口快。”魏征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不知道姑娘還願不願意到我那小茅屋坐一坐?我們下盤棋如何?”
“我棋藝不精,怕掃了先生的興致。”我一動不動的站著,要吸取上次的教訓,不能貿貿然就跟他走。
“姑娘此言差矣。魏某對姑娘可是深感敬佩,姑娘手中總是有出奇製勝的好棋子呐。”魏征狡黠的衝我眨眨眼睛,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又想利用我做什麼?”我懶得跟他磨牙,不耐煩的問道。
“姑娘不要說‘利用’,魏某豈敢。你我同為一府中人,魏某不過是有些事想找姑娘一起籌謀籌謀。”
“我有些累了,想回府了。”我轉身想離開,卻被魏征攔住了。
“凝曦姑娘,”魏征收了笑容,嚴肅的說:“你現在已經是秦王的人了,秦王的事就是你的事,你既然有能力,為何不願幫他?”
“我有什麼能力?我不過是個隻會唱歌彈琴的小女子罷了。魏先生找錯人了。”
魏征堅決的搖搖頭,擋在我身前,強硬的說道:“不,我知道姑娘韜略不比尋常,姑娘,請!”
我看魏征一臉跟我死磕到底的表情,隻好投降,不管是李世民還是魏征,能成大事者必然都是控製欲很強的人。盡管脾氣溫和,但碰到他們想做的事就沒有你說不的權利。
我跟在魏征身後,暗自琢磨著我溜出府這件事李世民知不知道。這次來的還是任其桐的賀蘭將軍府。看來這裏是這位魏先生的老巢了。
“屋中沒有炭火,有些冷,還請姑娘見諒。”魏征客氣的讓座。
桌上還是擺了一盤棋,同上次來時黑子落於下風的局勢已經不同,現在棋盤上的白棋已經困縮一角,黑棋就要勝了。
我用鬥篷把自己緊緊裹住,吐著白氣說道:“白棋已經毫無招架之力了,先生還要我做什麼?”
“姑娘沒聽說過死灰複燃?”
“你是讓我澆杯水上去?”
“姑娘同東宮那位勳衛伊川俊很是相熟?”魏征不答反問。
“伊川俊?”小川似乎改了名字,連姓也改掉了。
“不算很熟。”魏征已經看到我們見麵,說不認識他也不會相信,榛兒死了,他們一直想找一個太子身邊的親近之人,但我不能讓他們再利用小川,“有一個共同認識的朋友罷了。”
“這位勳衛可是太子的親信,少年得誌,馬上要升親衛了。若能拉攏到他,那秦王便可對太子的所有動向了然於胸了。”
“我不明白上次東宮毒酒的事,你既然為秦王效力,卻為何又要陷害他意圖毒死太子?”在我手裏還有籌碼之前,我要把我想知道的都問出來。
“姑娘真是個不輕易鬆口的人。”魏征說道,也不知道是誇我還是損我,“魏某不過是一介草民,在太**中勉強混了個小小官職,要想得到太子的信任和重用,就要給他他最想要的東西。那次的事,秦王一早也是知道的,隻是要瞞著姑娘,這戲才真一些,真是對不住。”
“你們就那麼有把握,皇上不會因此殺了秦王?到時反而弄巧成拙?”
魏征笑了,“我當然不會去冒這種險,秦王一早便接到密報,突厥可汗不久就會揮師南下,到時皇上自然要倚重他帶兵打仗,這件事皇上自會想辦法了結。”
“這樣你既幫太子暫時奪了秦王兵權,又封府圈禁,順利得到太子信任,秦王這邊也不過是虛驚一場。真是好個連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