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
馬蹄帶著一陣陣秋風呼嘯而過,夕陽的酒紅帶著一股股煙塵飛起許久不能落下,兵戈的敲擊聲,漢子們的喝罵聲,樹葉的婆娑聲充斥整片樹林。
一個手持巨斧的大漢坐在馬上,看著將要西下的太陽,心裏很是氣憤,眉宇間帶著那一絲絲的煞氣,看著就讓人害怕。
“大哥,馬三那崽子不會蒙咱們吧,說是早上,這他媽都傍晚了,連個鳥都沒見得。”一個鼠頭鼠鬧的男人坐在馬上,手持一柄彎刀,擠眉弄眼的對那大漢說著。
那大漢牽住了馬,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抿了抿幹澀的嘴唇,瞪著他說道:“就你事最他奶奶的多,不過看馬三的慫樣,估計也不敢騙咱們。”
眾漢子都是眼睛一瞪,嘴裏喝罵聲不斷。
“騙咱們,我他媽的扭斷他脖子。”
“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
持著巨斧的大漢大吼了一聲:“好了好了,放狠話誰他奶奶的不會,都他媽的給我下馬,今天我要狠狠的弄他一筆,要是這次成了,咱們也不用成天對昆侖上那群木頭東躲西藏的,要是他奶奶不成,都他奶奶的給我滾,聽見了沒。”
“聽見了。”
眼看著太陽就下山了,一群強盜像是一隻隻餓久了的狼一樣,眼睛冒著綠光,仔細的盯著樹林間那唯一的小路,這時候沒有散兵遊勇的茫然,有的竟然是那種寂靜感,靜的怕人,靜的讓人看了都覺得骨子發顫。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眼看著這群強盜已經是等不下去了,有的已經不耐煩的小聲罵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
手持著巨斧的大漢眼睛一亮,心中篤然,等了這麼久,這煮熟的鴨子終於還是沒逃出你爺爺我的嘴啊。
馬車上隻有四個人,一個手持劍的青年人,坐在馬車的左側,眼睛裏盡是警惕,一身深褐色的衣服在這黑夜之中並不顯眼,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那馬車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男人長的十分偉岸,一雙眼睛瞪的老大,虎虎生威,挺直的鼻梁,寬闊的胸膛,一襲烏黑濃密的頭發紮在背後,一柄劍緊緊的攥在手中,細細的打量著四周。
駕車的是一個老人,這老人已經年近古稀,呼吸都已經不穩,牽著馬車韁繩的手也時不時的顫抖著。
“少爺,我看也沒什麼山賊強盜的,要不您到馬車裏休息休息,這一路上也是累壞了您。”那老人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對旁邊的中年人說道。
那男人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對老人說道:“安伯,這一路上雖然平靜,可是我心裏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小心點為好,待把嫂子送回了家,我也就安心了,那時再睡也來的及,不過倒是勞累了您老啊。”
安伯聽到這話,心裏一陣感慨,這小少爺雖然常年在外,卻是十分謙遜,一點也不像家族裏那些少爺公子。
“少爺這麼說折煞了老身,好,我再架快一點,早點到家早點安心嘛。”說著一雙幹枯的手使勁一拽,隻看馬兒一聲疾嘯,馬車卻是快了起來。
突然,青年腳下一蹬,縱身飛起,喝了一句:“何人攔路?”
安伯一聽,心裏亂了分寸,差點讓馬車都翻了過去。
強盜們一聽都是從樹林中衝了出來,巨斧漢子看著青年大笑了一聲說道:“小子,好警覺啊,大爺我也不跟你廢話,交出馬車,你和那老不死的都滾遠點,要是不滾,你爺爺們的大刀斧頭可閑的無聊。”
青年冷冷哼了一聲,從腰跡取出一個如碗大的玉佩,扔向那強盜:“道上的規矩我懂,這是買路用的錢,要是不夠,他日定會送到山頭,可不要為難了兄弟。”
強盜把手一伸,隻看那玉佩就落在了強盜的手中,那漢子著看著手中的玉佩,哈哈大笑的對青年說道:“小子,玉是好玉,可是這買路費也不夠啊,你讓我們這三十幾號兄弟吃頓飯吧也得。”
說著那漢子把手中玉佩扔了回去,青年用手一招,玉佩便落回了腰間。
青年手按著劍柄,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強盜們,說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漢子瞪大了眼睛,歪著腦袋,舔了舔嘴唇,看著青年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罰酒是怎麼個吃法。”說完手裏持著巨斧向前衝去,眾強盜沒做片刻,皆是衝著青年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