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的人抱定心思,不信你金胡不出來!
一雙雙眼睛看著金家過來的方向,越等,眸中越迸出更多的火星。
等待的時候度日如年,殷霞的叩頭聲和不時飛濺的血滴,更讓這如年似千年。
……
眾人的目光裏,盼金胡等金胡,金胡這個時候,卻在自家的客廳裏滿麵呆茫。
在他的麵前,坐著一撥又一撥的中間人。他們時而喋喋不休:“兩家已等於一家人,金老掌櫃您應該出去勸勸。”
時而陳述凶險:“城外收紅花正是季節,咱們自亂陣腳,豈不是讓別人趁虛而入。丹城內雖沒有別的成氣候的人家,但北市邊城的趙家、陳家,曆年來盯著紅花收息,虎視眈眈不可不防。還有內陸的生意人,嚐到販賣紅花的甜頭,這些年也頻頻想插手啊。”
時而語重心長:“全城的眼睛可都看著呢,還有外地來的生意人,再容著金絲姑娘鬧下去,不成模樣啊……”
夠資格做中間人,可以是外姓人,也可以是金殷兩家中性子平和、遇事愛攬,愛做調停的一些人。
他們出的話,以兩家和好,他們從家族中月月分錢為出發點,不願意看到兩家鬧出大事件。
他們也算有影響力,金胡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麵上呆若木雞,好似讓孫女兒金絲的行為嚇住。
他不是怠慢中間人,而實在是太氣憤了,又不能表露出來,隻能裝著很震驚,好似還沒有反應過來。
任是誰一夜醒來,世事顛倒一個過兒,也會是金胡這個表情吧。
明明在昨夜臨睡以前,金胡和金財寶商議的足夠清楚。
已經花了三百萬兩的銀錢,就得把金絲的心願辦成了,不然這筆錢的名稱就叫“虧損”。
孫媳也要解救,僅是聘禮的數目也不容損失。
結果一閉眼一睜眼,一夜過去了,就在京裏來的尚書眼皮子下麵,孫女兒飛揚跋扈,而孫媳不見蹤影。
這些還有挽回的餘地,最氣人的是珠寶生意讓給殷家,已簽好契約。就從中間人的話來看,殷霞當街叩頭,這是不要臉麵也要留下珠寶生意。而孫女兒呢,居然還在那裏受她的頭……金家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子孫!
殷七姑娘的叩頭哪有錢賺!
金胡會出去,也一定要出去,但是合適的時候出去,方是老狐狸的行徑。
他在等。
孫女兒金絲已經鬧事,如果鬧的足夠大,會有對金家有利的地方。
眼前情勢,殷家早就分析過,別春的城外處處是錢,掙錢的時候金家沒功夫鬧。就不是紅花的采摘季節,殷家搏命一拚,金家也好不到哪裏去。
金財寶又一次悄步進來,麵有埋怨搖一搖頭,顯然金絲還是沒有鬧在點子上。金胡大為失望,金絲這個孩子,打兒的時候真的很聰明,不比銀三差,可是越大越……不長進。
好吧,指望金絲不中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金胡裝著回魂,失聲驚呼而起身:“哎呦,咱們趕緊的走,把我嚇住了,金絲這孩子?她真的眼裏不認親戚……這這,咱們趕緊……。”
金財寶不用祖父使眼色,殷勤地道:“走著過去慢,祖父,您是心裏有孫媳的,您騎馬過去。”
片刻,金胡為首,中人們也各上一匹馬,馬蹄的的來到殷家所在的街道。
金財寶奮不顧身狀高揮手臂:“讓開,金老掌櫃來主事了。”
“嘩啦”,圍觀的人退潮般散開,現出雙手伏地身子搖晃,麵前有一片血跡的殷霞。
在殷霞的身後,殷家人齊唰唰投來仇恨的眸光。
殷霞用她的尊嚴和痛苦,換來全城人對金家的譴責,及殷家齊心合力的憤怒。
此時不遺餘力的對金胡紛紛投去。
金胡暗歎一聲,再就看到得意洋洋的金絲,她笑盈盈的走來,顯然認為占到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