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月肉身玉損,身軀漸漸變冷,一縷薄光從肉身中緩緩綻出,飄到半空,凝成欒月身形。
巫摘星見她紅衣素裹,眼中怨念十足,冷笑道:“你把衣服染紅,變成厲鬼,就為了這猥瑣的臭小子,值嗎?”
欒月高聲喝道:“巫摘星,這不關你事!哼,你敢傷他,我跟你拚了!”
猱身而上,護住田遠。
“你這賤.人,忘記昔日我對你的好了嗎?竟然三番四次地跟老夫作對!”巫摘星恨恨地說道。
田遠心中感動,身子逐漸恢複了些力氣,咬緊牙關翻身爬起,歇了口氣,反唇相譏道:“巫摘星,慕風雲教主對你也挺好!你、你又是怎麼對她?瓦剌人對你尊敬有加,你呢,卻要挑起他們內訌,坐收漁翁之利。”
欒月冷冷地說道:“你對我好,我也早已還了你!若沒有我,你拿不到封神印;你也馴化不了僵屍!巫摘星,我離開你時,恩怨已經分明。今日你若放了田遠,我送你去冥府好好投胎,如何?”
“嗬嗬嗬嗬!”巫摘星仰頭大笑,說道:“想的美!老夫處心積慮大半生,全被這小子毀於一旦,換成你,能善罷甘休?哼,別以為你們兩人合力就能戰勝我,嗬嗬嗬!差遠了!”
說著,一踢身旁碗口粗的楊樹。
哢嚓嚓!那樹應聲而斷。飛在半空。巫摘星雙手一推,楊樹排山倒海般地掃來!
“當心!”“小心!”田遠和欒月不約而同地互相提醒,一人伏地,一人騰空,躲過斷樹,一上一下朝巫摘星攻過來!
“來的好!”巫摘星隨手一揮,白光迭現,飛向二人!
田遠不明所以,感到白光炙熱,仿佛要將人烤化了一般,心說這老賊又要作甚?他不敢硬接,就地一個打滾,躲開白光。
噗!白光砸在草地之上,冒起一團青煙,散發出一股燒焦的氣味。
望著巫摘星千瘡百孔的碎臉,田遠哼了一聲,心說我一人鬥不過你,難道跟欒月合力還鬥不過你麼?他朝空中的欒月使了個眼神。
欒月會意,嬌叱一聲,雙袖連環飛舞,如巨大的而翩翩的彩蝶,扇動的風越來越大,接著大喝道:“去死吧!”
田遠窺的分明,自下而上,如靈活的地鼠,嗤嗤嗤,貼著地麵遊.走。
巫摘星老奸巨猾,知道若被田遠捉住腳腕,那就隻能被動挨打,他嗬嗬一笑,往後一翻,喝道:“陰謀詭計!倒是珠聯璧合!”
一擊不中,田遠倏地站起,指著巫摘星喊道:“陰謀詭計嘛?彼此彼此!巫老賊,躲躲閃閃不是站著尿尿的,有種硬碰硬!”
巫摘星冷笑道:“臭小子,你以二打一,難道是站著尿尿的?”
田遠強詞奪理道:“我們兩人的年齡加起來,三十歲左右,而你呢?至少六十歲了,還大我們一半呢!老賊,你是不是應當砍掉一隻手一隻腳,這樣我們才公平!”
欒月聽他胡謅,按捺不住,低聲問道:“田遠,跟他廢話什麼?一塊衝上去滅了他!”
田遠心說我何嚐不想一鼓作氣地滅了他?無奈靈力受損,隻能想盡量拖延點時間,恢複一點算一點!他這話不能明說,隻得含糊地說道:“”決鬥嘛,就得公平,咱得跟他先說好嘍!免的他心不服,口也不服!”
他見欒月眼角眉梢邪氣十足,忍不住問道:“欒月,你、你似乎突然變了個人!”
欒月哼了一聲,說道:“錯!我已經不是人了!不管我變成什麼,你記住我對你是誠摯的!可你對我卻┄┄”
她一聲怒喝,衝向巫摘星,將所有的怨氣發泄到他身上。
田遠怕她有閃失,緊隨其後,哇哇喊道:“巫摘星,我.操你八輩祖宗!”
巫摘星不為所激,哼了哼,飛身迎上,喝道:“去死吧!”
瞬時,三魂一下交織在一起,時而飄在半空,時而墜落於地。你來我往,煞是好看。田遠、欒月初時配合生疏,被巫摘星設計隔絕開來,連番遇險。鬥了二三十回合後,兩人心意相通,配合逐漸默契,一上一下,以攻代守。
巫摘星雖精力充沛,一時半會卻也難以將兩人一起擊敗。
轉眼間,一兩百個回合過去。
這時,遠處射來一片光亮,一陣拖拖拉拉的鎖鏈聲隨之傳來。酣鬥中的田遠心念一動,莫非它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