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半句詩出自唐朝詩人李商隱的《樂遊原》。
龍灣別墅,段老爺子幹瘦的身軀蜷在搖椅裏,嘴裏麵不停的念叨著這句話,像是著了魔又像是丟了魂兒。
別墅內,子孫兒媳麵色嚴肅,悲傷之色有真有假,或許段老爺子,難熬今……
“二弟,這是你從哪裏找來的破劍!自打爹見了這破劍……唉!”段老爺子的大兒子出言嗬斥拿劍而來的親弟,眼看著段老爺子隻剩一口氣,竭力的表現著自己。
若是能將老爺子駕鶴西去的過錯都推給二弟,自己能分到老爺子十億家產的八成!
在段老爺子麵前的木桌上,一把古銅色的劍鞘和出鞘的古劍,正是段老爺子夜思夢想,夢寐以求的裴旻劍!
經千年歲月洗禮,劍聖的劍依然寒鋒咄人,銳氣無擋,昔日裴旻一劍在手破萬箭,立馬關前無人戰的豪壯之景曆曆在目。
一眾晚輩以為段老爺子喜歡的是這劍,可老爺子無神的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那劍鞘,心裏在不斷的呐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讓自己早三十年得到!
裴旻劍的劍鞘上,刻有一佛陀,佛陀身後的項背之光足有它本身之大,在那佛陀之下,豎有七字古文——‘劍蕩九州震萬族’!
伸出手,段老爺子顫巍巍的朝那裴旻劍鞘抓去,看的眾人一陣提心吊膽。
“爹!我來給您拿!”大兒子一聲喊,想要表現自己,抓起桌上的裴旻劍正要回頭,隻聽見其餘人嗚聲齊響——段老爺子閉眼了。
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傻兒子呢?臨終前的最後一刻,段老爺子在心中罵道。
朦朦朧朧之中,無邊的黑暗襲來,在這黑暗裏看不見一切,這是一個等待的過程,段老爺子相信不一會兒,便有牛頭馬麵或者黑白無常前來接引。
……
“子,醒醒哎!”獄卒朝著段臣身上澆了一桶冷水,戲謔的喊道。
段老爺子隻覺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呲著牙從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讓他感覺十分的陌生,這裏就是地獄?
可是地獄的獄官不應該是手拿刀叉的鬼嗎?周遭不應該是煉火冥河的環境嗎?
“今,是玄宗皇帝登基的日子,下大赦,算你子走運,趕緊滾吧!”獄卒見段臣從虛脫的昏迷中醒來,不耐煩的道。
捕役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把氣撒到獄卒的身上,獄卒的心情一不好,就把氣撒到犯人的身上,皇帝動不動就大赦下,拚死拚活的抓個犯人,放就放!心情能好嗎?
穿越了?段臣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但是現在來不及細細考慮,強忍著身上皮開肉綻的疼痛,從牢房中艱難的走了出來。
萬幸,自己不是上世那古稀之體,現在的自己正是朝氣蓬勃的舞象之年(男子十五歲至二十歲),準確一點來,是十八歲。
腦海裏多了一些零碎的記憶,段臣隻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卻是不知真正的凶手現在在哪裏尋歡作樂,因為今普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