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呢喃。
何雲綺慌忙將他扶起來,將瓦罐遞到他的嘴唇。隻是,沈灝霖已經陷入了昏迷中,倒進嘴裏的水又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何雲綺咬緊下唇,心痛地看著他幹裂的嘴唇,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自己含下了一口水,然後緊張地將唇湊到他的麵前,輕輕地閉上眼睛,以嘴對唇將水送到了他冰涼的嘴裏。
一夜疼痛。
一縷陽光照在沈灝霖的臉上,他在夢中呢喃了一聲,緩緩地轉醒過來,動了動身子,慢慢地坐起來,卻看到石床的邊緣,何雲綺疲憊地趴睡在床沿上,如扇蝶的睫毛在好看的眼瞼上留下一排貝扇般的黑影,那微微紅潤的薄唇輕輕翹起,就像一個水汪汪的水蜜桃,等著有緣人去采擷。
沈灝霖輕輕笑著撫摸上自己的唇,昨夜,是她給他喂的水嗎?
看著她嬰孩般嬌嫩的臉孔,沈灝霖心中不禁輕吟出聲:
石榴紅裙驗君心,曌月空待似等人。鸞鳳嬌顏笑春風,羞問月老有情郎。
沈灝霖愛惜地輕輕撫上何雲綺輕蹙的眉心,想要化解她內心的蒼茫。
走到你的心上,有多遠的路程?
“嗯。”何雲綺在夢中嚶嚀一聲,緩緩醒轉過來。抬頭睜開迷蒙的眼眸卻陷入了另一雙愛意濃鬱的眼眸,隻一眼,她便陷入了一汪幽潭裏無法自拔。
而沈灝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眉心,舍不得放開。
何雲綺羞紅了臉,不自然地別開頭,垂首斂眉輕問:“醒了?你,沒,沒事了吧?”
“嗬嗬,”沈灝霖不自然地幹笑兩聲,緩緩牽著她站起來道,“昨晚多勞姑娘照顧了。在下已經康複。請問姑娘芳名叫什麼?日後我沈某人好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雲綺更應該多謝公子昨天的救命之恩。”何雲綺心中羞澀,不敢多言。
“雲綺?綺兒?好名字!”沈灝霖笑道。
除了爹爹和兄長,何雲綺第一次從別的男子口中聽到她的小名,那麼舒服動聽的聲音,直擊她的心窩,甜了她的心田,羞紅了她的臉。
“在下叫沈灝霖。”沈灝霖溫柔地盯著她笑道。
“沈,沈公子,我們回去吧。出來那麼久,夫人又該著急了。”何雲綺慌忙避開他的目光,打斷他的話,轉身就要往前走,無奈昨夜蜷縮了一夜的小腿踉蹌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
沈灝霖飛快地伸出手扶住她,輕道:“綺兒,小心。”
何雲綺紅著臉點點頭,卻沒有掙紮,喜得沈灝霖心裏如灌了蜜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玉釵子,笑道:“你看!”
何雲綺這會兒更是羞紅了臉,羞澀地伸手要拿回玉釵子:“還給我!”
“這可是綺兒送給我的,怎麼可以要回去呢?”沈灝霖笑著,收回玉釵子,當寶貝一樣捂在懷裏,嘻嘻笑著向前走去。背上的上似乎沒有大礙了。
何雲綺臉上泛起紅暈,嬌羞澀人的模樣甚是可憐。
衣園綢莊。
“何夫人,您來了?裏麵請!”衣園綢莊的陸老板一臉諂媚地小跑過來迎接一身富態的胡蓉。
“陸老板,我要的綢緞到了嗎?”胡蓉淡淡地問。
陸老板有些為難地看看大堂上個個麵若冰霜的闊太小姐。能來他衣園綢莊的人,非富則貴,都不能輕易得罪,別的絲綢店擔心沒顧客,而他要擔心的卻是他的顧客會吵起來!
“哼,沒想到竟然有人後到還想吃到好螃蟹!做夢!”盧夫人冷冷地看著胡蓉。
胡蓉冷哼幾聲,道:“陸老板,何夫人我可是幾天前就預定了天仙綢緞的,五十兩一匹,今天我可是把錢帶了過來。”
“五十兩就想得到天仙綢緞?!還以為有人多有眼光呢!哼哼,陸老板,我出一百兩!”蔡夫人不甘示弱地說。
“我出一百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