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下,帝國的騎士們,憑什麼來保衛帝國?”
奧斯歌笑吟吟的道,仿佛隻是著一件普通不過的事實罷了。
驕傲的騎士姐在這一刻似乎受到了刺激,她的清澈雙眸中似乎隱隱有怒氣流轉。奧斯歌口中的這件事是帝國騎士們心中的一道傷疤,自然也是奧菲莉婭心中的一道傷疤。
當然,驕傲的騎士姐很快壓抑住了想要用手中的騎士長劍砍翻眼前這位討厭的祭司的想法,作為一名光榮的騎士,奧菲莉婭恪守著嚴苛的騎士準則,不會將長劍指向眼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怕是她非常討厭的一位聖職者。
奧斯歌雖然是百花修道院的一位修士,但是作為最為低級的一位灰袍修士,通俗點他現在隻是一位學員而已,並沒有正式進入【聖職序列】,嚴格意義上並不是一名聖職者。
“大陸公認【聖職序列】是十二支正統序列之中分裂的最為嚴重的序列,自稱站在大陸頂點的【聖職序列】三千年來竟然沒有誕生一個公認的正統。”
奧菲莉婭氣呼呼的反唇相譏,卻沒有什麼力度。
“即時這樣,我們依舊是帝國的守護者,皇帝陛下每年的新年都會在潘匹斯神殿向我們的神明禱告,而不是去索倫娜堡檢閱他的皇家騎士。”
奧斯歌的笑容依然不變,而騎士姐的臉色已經和現在的明媚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奧斯歌的這句話給了她一個不的刺激。
一道凜冽的氣息貼著奧斯歌的臉頰飛過,眨眼之間,奧菲莉婭的騎劍出鞘,斬下了路邊的一束藍色薔薇。
奧菲莉婭拿起那一束藍薔薇,狠狠瞪了奧斯歌一眼,快步離開了中庭,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真是一個不可愛的家夥。”
奧斯歌蹲下身,手輕輕拂過斷枝的切口。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這位騎士姐大概是借著發脾氣的借口,想要“名正言順”地從這裏帶走一束花朵。
就在奧斯歌覺得自己已然窺破了少女的心機時,一片陰影遮蔽了他所在的區域。一位穿著園丁服,頭發帶著一點斑白的健壯男子走了過來,他的影子寬大到能夠籠罩奧斯歌的身體。
健壯男子一言不發,待奧斯歌起身之後,他才蹲下身,拿出一把剪刀開始修建起了這一處花叢。
奧斯歌認識他,這是百花修道院的園丁兼廚師兼車夫的努格裏斯,不過在奧斯歌看來,這位園丁身上似乎帶著一層神秘的迷霧,沉默寡言,卻似乎無處不在。
擺脫了奧菲莉婭的糾纏,奧斯歌帶著輕鬆的心情穿過花海長廊,路過了餐廳,禱告室,懺悔室,進入一座被林蔭覆蓋的塔樓。
推開塔樓的木門,預想中的陰暗並不存在,陽光從塔樓的穹頂,以及遍布在圓形塔樓四周的窗口上落下,照亮整個塔樓。
一條樓梯貼著塔樓的牆壁盤旋而上,最上方是一個的平台,再上麵是用特殊材料搭建的透明穹頂,在奧斯歌看來,這個透明穹頂著實神奇,極強的透明度比他曾經見過的所有玻璃都要強,仿佛不存在一般,卻又無比的結實。
不過當他第一次進入這裏的時候,最讓他感覺到震撼的,便是那鋪滿了整個塔樓牆壁的書籍,整個塔樓的牆壁就是一個巨大的書架,無數本厚重的典籍填滿了這個書架。
曾經,在奧斯歌的認識裏,書籍代表的往往是知識,或者信息。
但是在這個世界,這些書籍除了這些之外,卻又能隱隱代表另外一種東西,那就是力量。
對於他來,力量這個詞,顯得有些微妙。
在原來的世界,一個人所謂的力量,更多時候是那件令人羨豔的代表權勢和財富的外衣。當一個人褪去這一切的時候,其本質還是逃不過一個並不強大的軀體。
不過奧斯歌已經知道,在這個世界,力量不再是那麼“膚淺”的東西,而是真正代表著一個生命自身的強大。
他喜歡這樣的“設定”,在任何時候,一個人的軀體,都是他最為可靠的東西,比一切外物都要可靠。
至少,他希望自己在下一次逞英雄的時候,不需要再付出這樣高昂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