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軍苦澀一笑:“正是因為太了解袁磅礴,我才會有這種猜測。他一直都是個瘋子,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他……”
話說了一半,田建軍又深吸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這都是命啊。”
按照田建軍的說法,靈異組的內部也並不團結,分為幾大勢力。劉蛟和馬龍的師門,在靈異組掌握了一定的實權,勢力龐大。
而袁叔在靈異組內看似單槍匹馬,卻又跟以神秘著稱的研究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的話,以袁叔曾經的所作所為,隻怕早已經被趕出靈異組。
也就是說,如果田欣和小白真的是被研究所帶走,袁叔就算不是主謀,也必定知情,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係。
我一時間愣在原地,仔細的回憶了今天跟袁叔相處的點點滴滴,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可是田建軍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我到底該相信誰?
不過沉思了片刻後,我突然醒悟過來。不管田欣和小白被帶走,究竟是誰的主意,我們現在都不應該在這裏相互猜忌。
與其在這裏爭吵,不如趕緊想辦法把田欣和小白救出來,我可不想看著他們兩個大活人,就那麼被切片研究。
沒想的是,我的想法剛說出來,又被田建軍毫不留情的拒絕:“沒用的,隻怕現在已經晚了,研究所是靈異組最神秘最可怕的地方之一。單憑我們兩個,根本無力救出田欣和小白。”
田建軍頹然的搖著頭,整個人看起來好像老了十幾歲。我被他這種態度氣的牙根癢癢,沒試過他怎麼知道不行?
我從來都是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做事情之前往最壞了想,盡最大的努力。哪怕明知道會失敗,我也不會輕易放棄。
“你不去我去!你不是很愛你女兒麼?為什麼現在卻要退縮,研究所就那麼可怕?不敢去就算了,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兄弟送死!”我毫不掩飾內心的憤怒。
田建軍歎息了一聲:“你懂什麼?我們唯一的希望就在袁磅礴的身上,可他卻故意躲了起來,他也不希望我們插手。”
我不想在這種緊要關頭跟他爭辯什麼,他認為這件事跟袁磅礴有關,我也懶得辯駁。
但這並不是他出手救田欣和小白的理由,因為別人不希望他插手,所以他就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觀?這特麼是什麼邏輯?
馬龍當初也想盡辦法攔著他營救田欣,他為什麼沒有退縮?他到底是在害怕些什麼?
“是,我什麼都不懂!你懂的多,所以袖手旁觀,不敢以身犯險?”我冷笑了一聲。
田建軍的臉色變的不太自然,嘴唇微微顫動,像是要反駁我,最終卻長歎了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沒有在搭理他,扭頭準備離開,身後卻有一道聲音叫住了我:“你去哪?”
“當然是去救出田欣和小白!”我這會正怒火中燒,還沒有反應過來。
對方爽朗一笑:“可是你知不知道靈異組的總部在哪?又知不知道研究所在哪?你怎麼去救他們?”
我頓時語塞,一瞬間清醒過來。回過頭,我看到了袁叔那高大的身影,就站在我身後幾米處。
同時我看到田建軍臉色複雜的盯著袁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馬龍和劉蛟,則是一臉恐懼,都往後退縮了一些。
說實話,我現在心裏也憋了很多話想問袁叔。可看清楚袁叔此時的情況之後,我又不得不把內心的疑惑暫時壓下去。
“袁叔,你這是……這是怎麼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叔雖然在之前抵抗蘊靈珠的攻擊時,傷勢嚴重。不過他也借助蘊靈珠的力量,讓傷勢盡數恢複,離開這裏時整個人已經處於巔峰狀態。
而眼下,袁叔看起來更加狼狽,他那高大的身軀幾乎稱得上是千瘡百孔。滿身的血汙,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隱隱還夾雜著一股惡臭。
如果換做旁人,身受如此嚴重的傷勢,隻怕早已經倒下。可袁叔依然堅挺的站在原地,眼神犀利。
“無妨,受了點小傷。你要去靈異組,把你兄弟和朋友救回來?”袁叔輕描淡寫的應道。
我有些摸不透袁叔的意圖,他為什麼會突然問了這麼一句?田欣和小白被帶走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他這麼問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意思?
本來想直接衝過去攙扶住傷勢嚴重的袁叔,可是想到田建軍之前的那些話,我強忍住了內心的衝動。
猶豫片刻後,我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想看著他們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