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間從沉思中驚醒,抱歉的衝田欣笑了笑。她咧著嘴瞪了我一眼,輕輕用手揉了揉腳踝。
是我疏忽了,田欣的腳腕還腫著,很難站直。剛才我一鬆手,田欣受傷的腳觸碰到地麵,吃痛之下才摔倒在地。
其實我曾經從老胡那裏,也學到了點真本事。比如配置活血化瘀用的藥膏,按照老胡的方子來配置,效果奇佳。
就田欣這種情況,根本不算啥大事。塗好藥膏之後,最多睡一宿的功夫,就會消腫,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來的時候,我和小白商量過,這裏情況複雜,進山之後可能會受傷。可惜我們隻帶了治療外傷的藥,我們倆根本不覺得自己會扭傷,誰會蠢到扭傷腳的地步?
幸運的是,在河岸附近,長著一些藥草。這些看起來類似蒲公英,花朵卻呈藍色的藥草,並不是正統的中藥材,隻有偏方中才有記載。
而按照老胡的方子製造活血化瘀的藥膏,這種藥草是最重要的藥引。雖然暫時無法湊齊藥材,製作藥膏,但隻要把這種藥草嚼碎伏在傷患處,依然有不錯的效果。
我拔了幾株藥草,在嘴裏嚼了嚼,趁著田欣還沒有掙紮著站起身,我蹲在她麵前,一把拽過她受傷的腳。
“喂?你想幹什麼?”田欣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想把腳往回抽。
我撇了撇嘴:“別害怕,雖然這裏是荒山野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但我真的不會把你怎麼樣。”
這麼一說,田欣反而淡定了下來,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說的好像你敢把我怎麼樣似的!”
把嚼爛的藥草吐出來,品相真心不怎麼樣。藍色的花朵和綠色的莖葉已經完全混為一團,再融合著唾液,看起來很惡心。
“大神棍,你鬆手!你該不會是想用這個敷在我腳踝上吧?趕緊放開我!”田欣看到那團東西之後,表情複雜。
我才沒空理會她的抗議,一隻手抓緊了她的胳膊,直接把藥草敷在她的腳踝處。隨後我又認真的揉了揉,活血化瘀,以便藥效更好的發揮。
“嘶……疼啊,疼!不就是掐了你幾下,至於這麼報複麼?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那麼小肚雞腸吧?”田欣哀嚎著,都快哭了出來。
幾分鍾之後,我鬆開手,拿出了一團紗布。這本來是為了預防出現外傷而準備的,現在卻要用來固定田欣腳踝上敷著的藥草糊糊。
“先閉嘴吧,你現在可以試著站起來了。”做完這一切,我鬆了口氣。
田欣也終於安靜下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緩緩站起了身:“哎?還真的有效?我的腳沒事了,可以走路了!”
田欣欣喜不已,在地上走了幾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異樣。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別瞎得瑟,你的腳還沒有好透,不能進行劇烈運動,也不能太過勞累。”
之所以會有如此奇效,主要還是因為田欣扭傷的並不是很嚴重,而且她很年輕,身體素質相對來說算是不錯。
現在田欣可以簡單的走幾步,可是時間稍微久一些,腳腕依然會疼。如果進行跑步等劇烈運動,傷勢還可能加重。
田欣撅起小嘴,嘟囔道:“剛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那個東西雖然惡心了點,但還是很有效的。”
她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女人,用女漢子來形容她也並不過分。能苦練擒拿術,立誌當個警察的女人,哪有那麼柔弱?
疼痛田欣可以忍,惡心的藥草她也可以不介意。隻要腳傷恢複,田欣現在又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河邊有水跡,但並不是很明顯,應該是有東西掉入水中濺起水花打在了岸上。不管小白是過河去了對岸,還是掉進河裏漂了下去,他至少應該是下過水。”田欣突然說道。
站起來走那幾步也是有目的性的,田欣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小白應該下過水,而且下水之後沒有掙紮,不然岸邊必定會留下痕跡。
河對岸暫時無法過去,田欣大致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水跡。就眼前的線索來看,小白極有可能沒有從對岸上岸。
“大神棍,我們接下來是要去對岸還是去下遊看看?”田欣很認真的征求我的意見。
下遊還是對岸?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弄明白的,是為何小白會被帶到這裏。真的隻是為了過河,或者順著流水漂到下遊?
我盯著河水看了幾秒,這條並不寬的河裏,河水十分清澈,隱隱能看清河底沉積的石頭。可是湍急的水流衝擊在河底的大石頭上,為什麼沒有濺起水花,甚至沒有暗流湧動?
剛想到這裏,河裏突然湧起了水浪。“嘩啦”一聲,水花濺了我一臉,抹了把臉,我突然發現田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