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你爺爺應該隻是想落葉歸根。小帆,你是在我們下河村長大的,根在這裏,這件事之後,徹底忘了上河村吧。”老支書鄭重的說道。
或許是因為事不關己,老支書提起上河村,除了歎息之外,並沒有過多的感情。但我聽到這些消息,心裏卻激動不已。
這事關我的身世,事關我的父母,我淡定不下來。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上河村的消息,我勢必要仔細調查一番。
結合之前的事情,我難免對上河村“發生瘟疫”的事情產生懷疑。整個村子三百多個人,真的是因為瘟疫才喪命?我爸媽也是?
而為什麼“瘟疫”過後,隻有我和爺爺活了下來?我爺爺是陰陽先生不假,但他老人家也隻是掌握了些陰陽術而已,做不到“百毒不侵”,瘟疫一樣能威脅到他老人家的生命安全。
“小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老支書突然嗬斥了一聲。
我有些走神,沒有聽到老支書說了些什麼。從表情和語氣看來,老支書是生氣了,我跟尷尬的撓了撓頭。
“聽著,把你爺爺的骨灰埋進祖墳,然後立即回來。上河村可是發生過瘟疫,不能多待,以後徹底忘了那個地方。”老支書沉聲道。
我想張嘴辯解幾句,可是看到老支書的臉色,我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應聲。
不管怎麼說,先過了這一關,不能惹他老人家生氣。之後我到底要怎麼做,離開下河村之後,老支書可就管不著了。
老支書說完這一切,好像是有些累了,臉上寫滿了疲倦,眼皮子耷拉了下來:“行了,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我深吸了口氣,既然爺爺提前就安排好了一切,我現在隻要照著爺爺的安排,把他老人家下葬在上河村的祖墳就行了。
反正我們在下河村也沒什麼親人,喪禮要不要舉辦,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爺爺的遺願才是最重要的。
告別了老支書,走出老支書家幾十米之後,我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老支書剛才好像跟我說,讓我帶著爺爺的骨灰去下河村。
可我帶回來的是爺爺的屍體,並不是骨灰。這個細節看起來無關緊要,卻依然讓我心生疑惑。
想折回去再問問老支書,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誤會。回頭一看,老支書家已經關了燈,估計是已經睡下了。
我搖了搖頭,想起老支書剛才那一臉疲倦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再去打擾。愣神片刻之後,我無奈的朝自己家趕。
這一路上都黑燈瞎火,看起來村裏的人都已經休息了。而且老支書說過,他跟全村人都打過招呼,晚上沒人會出門。
怪不得回來這麼久,動靜也不小,竟然也沒人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想必這些也是爺爺早就安排好的,他老人家擔心會造成恐慌,對其他人產生影響。
“帆子,你終於回來了!”剛走到家門口,小白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我有些不解,微微皺眉:“發生了什麼事?”
小白臉色不太自然:“剛才有人來了,給老爺子上了柱香,磕了幾個頭。”
“人呢?在哪?”我下意識的問道。
按理說,來給爺爺磕頭上香的人,應該不是我們本村的村民。老支書的吩咐沒人敢違背,今晚確實不會有人出門。
不過,不管到底來的是誰,我都得好好接待。能給爺爺上香和磕頭的人,估計都是曾經受過爺爺大恩的,知道知恩圖報。
小白支支吾吾道:“人……人好像已經走了。”
“怎麼回事?”我看了小白一眼。
前來給我爺爺上香磕頭的,是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說話很客氣,態度很好。
張揚和小白都不認識對方,客客氣氣的接待了他。在給爺爺上完香,磕完頭之後,倆人本來要給對方搬個凳子坐,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小白和張揚相互推諉,都覺得是對方太大意。
“人本來就在屋裏站著,我去搬個凳子的功夫,怎麼就不見了?”小白對張揚很不滿。
張揚更委屈:“狗屁,明明是我去搬凳子,你別誣賴人!”
聽著他們倆之間的扯皮,我一個頭兩個大。關鍵是他們兩個都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先把我爺爺運回車上吧,張揚,今晚可能還有繼續麻煩你了。”我沉聲道。
張揚微微蹙眉,很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怎麼回事?要把老爺子運到哪?”
我剛準備解釋幾句,小白突然驚呼道:“帆子,你過來看看,老爺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