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自那人撲倒的上方擦過,劃過長街,砰的一聲打到了酒店對麵的樓房牆壁,發出一片劈裏啪啦的爆裂聲。
到了這個時候,那幾個孩子才哭了出來。一時間,哭聲與驚呼聲此起彼伏。
劉真對那在關鍵時候撲倒孩子們的人敬佩異常,趕上前關切的問:“這位大哥,你真猛!還有有你在,不然孩子們就危險了!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話沒說完,看清楚了白衣人的劉真卻下子呆住了。
這個撲倒孩子的白衣人,也是一個光頭。雖然那一束煙火沒有直接打中他,可是擦過的時候卻也將其背上的衣服燒焦了一片,甚至此時仍然冒著火星,而這白衣人那剃的幹淨的光潔後腦上,赫然也是留有一長條焦黑的燒傷,黑色的軌跡上還有幾點仍然在燃燒的火星閃動,整個人散發出一陣焦糊的氣味。當然這些並不是劉真呆住的理由,讓劉真呆住的,是這個白衣人的背影。
這個劉真以為中的猛男,看背影卻是相當的瘦弱。那護住孩子們的手臂,居然是纖弱嫩白的讓劉真腦子中蹦出四個字來:冰肌玉骨。
一串急切而溫柔的清美女聲傳入劉真的耳朵:“我沒事,不過孩子們似乎擦破了皮,都怪我用力太猛了,要趕快回去給他們塗藥……”白衣人半跪著一一扶起孩子,緊張的說,然後,她在劉真的驚異中回過頭來。
劉真忽地呆住了。
一雙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眸子出現在劉真的眼前,當劉真看到白衣人的這一雙眼時,她那無論是有些另類的光頭還是那滿是灰塵的臉頰,都被劉真所忽視,劉真的心中腦中,隻剩下這一雙有著太陽的溫暖,月亮的柔媚和星星般閃亮的眼睛。
白衣人當然不是什麼猛男兄,因為這是一雙滿是母性的眼。
這是一雙包含著無限慈祥與母性的美目,一雙已經不能隻用漂亮來形容的明眸。
這個在危險的時候舍身保護孩子的白衣人,竟然是一個光頭的少女,一個有些瘦弱,此時已是灰頭土臉看不清楚容貌的少女。
在劉真的呆滯中,旁邊其他的孩童已經圍了上來,哭聲中夾雜著七嘴八舌的關切。少女回過頭,將那仿佛遠古星空般純淨的眼睛,轉到了劉真看不到的方向。
嘈雜的喧鬧中,劉真隻聽清楚了孤兒對少女的稱呼,是“義工姐姐”。
從震撼中恢複過來,劉真陡然發現,少女背後燒破的白衣下,滲出一片血跡。白衣鮮血,顯得格外的驚怵。而她後腦上那一條手腕粗細的燒傷處,也隱有血絲在滲出,一絲絲的,流淌到了那白色的衣衫上,染出一朵朵鮮紅的花。
忽然間,劉真感到一陣讓他手足發麻的心疼。
忽然間,這個完全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來曆也從來沒見過的少女,讓劉真心疼的無以複加。
劉真衝上前:“孩子們都沒事的,倒是你,你背上還在流血啊!我送你去醫院吧!”
孩子們也發現了少女的傷勢,急切的吵嚷起來,其中一個應該是女孩子的光頭孤兒,更是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一片混亂中,前方一個衣著樸素略顯瘦弱的青衣少女也急匆匆的衝了過來,她急奔到白衣少女前,緊張的抓住白衣少女的手,似乎要說什麼,可是一張嘴,卻隻發出“啊”的一聲,然後便隻急的滿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隻發出一串結結巴巴“啊吧啊吧”的聲音。
白衣少女溫柔的笑著,拿手幫青衣少女理了理頭發,柔聲道:“阿雅你別急,我沒事的,你剛剛接受治療,別太緊張,會對治療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