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夥,除了雲堯,我還當真不認識別的。他召祥雲做什麼?難道連他也要離開?!
我驚得手足無措,忙道:“華英,你且等我一等,我去去便來!”
榮華英隻是微微一笑。
我又掉轉頭向雲堯他們衝了過去。
我跑到雲堯懷胤他們跟前,道:“你們召祥雲做什麼,這是要去哪裏?”
雲堯道:“我們打算回落英山了。”
我一怔:“現在?立刻?馬上?回落英山?”
雲堯道:“是。既然師父已好了,我們留在此地也無益,便回去了。”
我急了:“什麼叫留在此地無益?”我看向懷胤和師麟,難道他們也要一起走。
懷胤低著頭,神色傷感:“當年師父曾說過,不想再見我與雲堯師弟。我們自知服侍師父並不周到,惹惱了師父,師父責罰我們也是應該的。隻因前些時日師父有難,我們做弟子的哪怕違背使命,也得傾力相助,因此才罔顧師遵。如今事情已然解決,我們不想再惹師父懊惱,因此便……”
我痛心疾首:“當年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我是個混蛋師父,我又怎會惱你們?”
雲堯道:“若非惱我們,師父又怎會丟下我們千年不理不睬?我知道,師父一向疼我們這些弟子,當場為了安撫我們,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隻是我們當有自知之明,也不該再惹師父不快。”
我簡直不知從何辯起,絕望地看向師麟:“連你也要走?”
師麟神色猶豫,欲言又止。雲堯偷偷踩了他一腳,懷胤暗中掐了他一把。師麟頭頂上的反毛耷拉著,他抿了抿唇,輕聲道:“師父有那麼多人……隻有我們師徒幾個,難道不好嗎?”
得,我這三個徒弟當真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如此團結,叫我各個擊破都不是,當真不知道我這做師父的是該高興還是該沮喪了。
毛團跑過來拽了拽我的衣角,指著不遠處的霧氣道:“少爺少爺,那是什麼?”
該死的,鳳元要用縮地之術離開了!
毛團又拽拽我,指了指另一邊:“那裏又是什麼?”
榮華英踩著劍,正緩緩升起。
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往左邊跑兩步,又往右邊跑兩步,再往後退兩步,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就是不知往哪裏去。
急到後來,我索性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逼我吧,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家夥都在逼我,是,我靈虛就是個天字頭一號的大混蛋,你們當初便不該費勁千辛萬苦救活我!如今一個兩個都與我恩情難斷,情誼難絕,叫我怎麼選?
那個誰,你不是要用縮地之術嗎?用就是了,使個法術前還要整理衣服,你的衣角上是沾了幾千隻螞蟻還是什麼?抖了這許久還沒抖好!
還有那個誰,你不是要禦劍離開嗎,你的劍是不是壞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把新的?怎麼飛了半天就隻在天上打轉?是不是不認識路?我再送你一個羅盤?!
還有那誰誰和誰誰還有誰誰!以後出門別說法術是跟真人我學的!召朵祥雲召了半天召不過來,飛得比烏龜爬還慢!邊上其他雲朵被風吹著都快他十倍好嗎!
毛團跑了過來,在我跟前趴下:“少爺,他們好像都要離開了。”
我自暴自棄地問毛團:“你不走?你成了九尾狐仙,還沒回你們狐族看過吧?你的親人應該都很想念你。”
毛團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本來想報完少爺的恩情,就回狐族去看看的!我們狐族上一次出有狐狸修煉成九尾狐,都是三千年前的事了呢!”
我徹底絕望了,原以為至少還會有小狐狸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這下好,又隻剩下我一個了。我賭氣:“那你幹嘛不現在就走?”
毛團眨了眨眼,道:“懷胤真人說他釀了仙酒,我想嚐嚐仙酒再走。”
我氣得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我看看西邊,鳳元終於擺弄好了衣角,還是念咒了;我再看看東北麵,榮華英禦的劍不再打轉,開始緩緩向北飛了;接著看看南麵,火紅祥雲已經飛到靈虛山頂上,逐漸下落。
走吧,走吧,全走光拉倒!反正我是個大混蛋,我也配不上他們這些人中龍鳳,他們合該值得更好的。不就是孤身一人,我在這靈虛山孤身一人呆了千年了,沒瘋沒死,我也能承受。
我索性一頭栽下去,想來個眼不見為淨。然而一想到這些我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即將離我而去,我便心酸極了。黑蓮已沒了,其餘的這些人,我便是眼下留得住一時,留不住一世,他們早晚也都要離開我的。我心口一陣陣抽疼。
“啊!”我□出聲,難耐地蜷起身子。怎麼回事,為什麼心痛的越來越厲害?這種灼痛,已不是尋常的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