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一拍案幾,隨即將信箋摔在瑤玉臉上:“你自己看看,你竟敢拿著祖母名頭坐下如此無恥勾當,你到底是替我祈福,還是咒我早死?”
瑤玉拾起信箋,看清正是自己所書,忙著推脫:“祖母,這是從何而來?這是陷害,定是三嬸於瑤草合謀陷害,祖母,您可要替孫女做主啊!”
柯老夫人見瑤玉這般混淆黑白,差點氣的暈厥,在一拍桌子:“還不住口,你要我把這事交給三叔衙門審查不成?那時候筆跡比對,堂上公論,我看你如何推脫!”
瑤玉見無法抵賴,轉而衝向木香打罵:“該死丫頭,竟然賣我,你個賤人,你怎敢?你這樣背主東西,留你何用,我打死你……”
木香嚎啕大哭,跪地磕頭:“大小姐,並非小的背主,小的也是為您好,這事兒傳出去可是天大禍事。那宋府二奶奶日前小產血崩,衛家表親楊太尉府人恁說是被人謀害,要與宋家打官司呢,官府目下正在追查,小姐此刻下書二少爺,豈不自找麻煩,小的一片好心,老夫人小姐明鑒。”
柯老夫人聞言更是大驚失色:“什麼?此話當真?何時之事?”
木香磕頭:“小的句句屬實,那宋家二少奶奶死在半月前。”
柯老夫人轉而逼問瑤玉:“你也知道咯?”
瑤玉矢口否認,木香卻指認:“回稟老夫人,大小姐知道的,是小的日前閑聊告訴大小姐。”
柯老夫人更是氣憤難當,劈手給了瑤玉一記耳光:“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人家屍骨未寒,你竟然做此事情,真是禽獸不如啊。”
誰知瑤玉竟然哭鬧起來:“我有什麼錯,她自己短命與我何幹?難不成她死了,宋家二少爺就不續弦麼?”
柯老夫人怒道:“人家死老婆與你什麼相幹?要你操心他續弦不續弦?”
瑤玉哭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衛氏雖死,卻有兒子留下,我反正不會生育,正好填房。我不過與自己打算,我有何錯?祖母您口口聲聲疼我,這樣的好事,為何卻不幫我,倒來罵我?”
柯老夫人驚見瑤玉一驚毫無禮義廉恥,隻覺得心如死灰,肝腸寸斷,顫唞著手揮了一揮:“你且下去,待我想來。”
瑤玉聞言大喜:“祖母?您答應了?”
柯老夫人怒道:“我叫你下去,沒聽見麼?”
瑤玉卻是吃定了柯老夫人會幫自己,不疾不徐,盈盈拜倒:“祖母歇息,孫女告退。”
卻說瑤玉出得門來,心裏直覺美得很,衛士死得真是個時候,想那宋二少當初可就瞧上了自己,隻是自己已有婚約,不能共偕白頭,如今倒好了,自己無夫,二少爺鰥夫,豈非上天作美,整該自己於二少爺重續前緣?瑤玉越想越美,忽而想起那日所傳瑤草嫁衣,記得她說送給自己,後來出嫁果然沒穿那件沒換絕倫的嫁衣,莫不是真的留下要送給自己?
這般想著,瑤玉竟然徑直走到後院,隻因瑤草嫁人,後院繡樓空置,隻有一個小丫頭負責灑掃,一個婆子瞧門,這會兒婆子正在迷瞪,小丫頭正好如廁而去,這道便宜了瑤玉,經入無人之境,徑直上樓,熟門熟路開啟瑤草衣櫃,那件大紅金絲繡鳳嫁衣赫然在焉,瑤玉喜之欲狂,劈手取下,但見衣襟領口所綴寶鑽熠熠生輝,瑤玉新手穿戴起來,菱花鏡前左顧右盼,搔首弄姿,不亦樂乎。
卻說柯老夫人一陣呆愣,倒地下不了決心掐死瑤玉,可是未防瑤玉再生風波,柯老夫人暗暗拔下頭上金釵握在手裏,悄悄走至瑤玉房裏,卻不見瑤玉蹤跡。
問及木香,木香告之,大小姐後院散心。
後院?柯老夫人大驚:“為何不勸住?也不告我?”
木香哭道:“大小姐說了,婢子膽敢跟隨,要打斷婢子雙腿。婢子以為在府裏行走並無大礙,因而沒有聲張。”
柯老夫人想起夢境,心頭直寒,急匆匆奔往後院而去,卻不見瑤玉蹤跡,心下一動,走至瑤草繡樓,婆子已經歸來,見了柯老夫人忙著恭迎:“老夫人也來瞧瞧呢,三小姐真是可人疼呢,夫人見天要來走一遭兒,老夫人您也想念三小姐呢,老奴這就帶您上樓。”
柯老夫人一擺手:“不需,我自去坐坐就好。”
婆子笑道:“這也使得,您先去,稍後老奴與您奉茶水。”
卻說柯老夫人一步一步上了樓梯,直覺一步沉似一步,上得樓來,正好瑤玉回過頭來巧笑倩兮:“祖母,您看看孫女穿著可好?美不美呀?”
柯老夫人整個冷了半截,你道為何?隻因瑤玉這一身打扮正是柯老夫人夢中所見。一時之間,柯老夫人如見鬼魅,渾身麻痹:“奸人謀害,鳩占鵲巢。”
耳邊猶響驚木聲聲:
柯家滿門,男盜女娼,內不修身,外不修德……凡後三代,不許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