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紅喜事鬼(1 / 2)

我叫餘飛,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山村,出生的時候就很奇怪,一天一宿沒哭過,當時基本沒有醫療設備,接生都是叫的穩婆,別人以為我是啞巴,不少人慫恿我媽把我給扔了。

可是懷胎十月,哪個媽不心疼自己的娃?硬是頂著閑言把我給要了下來,這還別說,一天一過,我就出聲了,不過這一哭可不得了,據說當時可整整哭了一個月沒停過!

後來我聽我媽說,我連喝奶都在哭,隻有睡覺的時候會安靜下來,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月,鄰裏街坊都說我是怪胎,我家附近都搬空了,不敢住在旁邊,直到我媽生我後第一次回娘家,我才沒哭。

在這裏就要說一下我的外公了,他是一名土醫生,曾經也當過兵,不過是逃兵,有點能耐,在我們村上挺有名望的。

當初我一個月的時候,外公一見我就知道我有什麼怪病,給我熬了點中藥一吃,果然好了,也很少哭了,隻是從那以後,我就一藥罐子,一直不停的喝外公的中藥。

後來爸媽去廣東打工了,我也就一直跟著外公。

說來也奇怪,一般來說藥罐子都是體弱多病的,而我從小到大除了出生時的怪病外,幾乎沒有生過病,最多就一點小感冒。

這事我後來才知道,這其中其實有很多玄機的,這事要從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講起,說起來大家或許不敢信,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沒辦法改變。

那年我十歲,早上如往常一樣喝了一罐子中藥,就背著書包去上學了,以前和我一起上學的還有一個玩得好的夥伴,名字叫啥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隻想起姓蔣,因為瘦小,我們都叫他象魚(也就是鱔魚)。

我趕到他家,抬起一嗓子就喊了一句“象魚,走了。”

然後堂屋裏的他就應了一句,拿著布袋跟我走,這時候我才發現他外公正坐在大門口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穿著一身紅豔豔的華服,而且那衣服好像紙做的一樣,拖得老長。

除此之外,他滿是皺紋的兩邊臉頰還塗抹著兩個大大的紅點,好像唱戲的一樣。

我一看蔣家姥爺,就覺得背脊發涼,那時候啥都不知道,出於禮貌之下和蔣家姥爺打了聲招呼,蔣家姥爺也笑了笑,隻不過那笑容我怎麼看都覺得瘮人,就好像是有兩隻手捏住他的嘴,逼他笑一樣,笑得特堅硬。

我當時心裏挺害怕的,忙拉著象魚就跑,後來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跑,就像是一種本能一樣。

到了學校後我也沒啥心思聽課,腦子裏全是蔣家姥爺那紅豔豔的一身,想要問象魚又不敢問,還是後來象魚在課餘時間拉我去玩兒,我才忘掉這事,畢竟是小孩子,忘得快。

學校就在我們村上,是附近村子聯合修建的,抽簽的時候就抽在我們村裏,離外公家也不遠,所以中午我們都是回家吃飯的。

中午我回家後,就發現不對勁了。

首先就是象魚家門口上竟然掛著兩個大大的白色紙花,門中間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一個大大的“奠”字,堂屋裏的對聯也全部換成了白色的,同時裏麵還有不少哭喪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發現堂屋裏擺著一口大紅棺材,棺材還沒有上蓋,但是遺照已經準備好了,擺在棺材前的祭桌上,不是蔣家姥爺還是誰?

我看到這一幕,差點嚇得尿褲子,待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渾身冒虛汗,腦子裏全是蔣家姥爺的遺照。

好在我外公家和他家離開不遠,都在一條通達的街上,那時外公及時了叫醒了我,我才慌慌張張的跑回家裏,把書包一丟就躲在桌子下瑟瑟發抖。

那時候我心裏有多怕,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腿肚子發軟!

外公見我行為異常,臉色也不太好看,就問道:“小飛,你怎麼了?”

我躲在桌子下不敢說話,腦袋埋在褲管裏,露出一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外麵,腦袋一片混沌,也沒聽見外公說話。

我外公臉色變得徹底難看起來,他急忙跑到灶台邊抓起一把爐灰,在我身前一撒,然後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動作,我隻感覺眼前一清,渾身似乎變得輕鬆不少,那種冰冷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晌後我才恢複過來,弱弱的問外公:“外、外公,蔣家姥爺什麼時候過的?”

外公把我拉出來,摟在懷裏,輕輕的說:“昨晚上半夜的時候過的,好像聽說是心髒病死的,那狗日的跳皮鬼不敢開門,耽誤了救治時間,後來轉到你小姑婆家去,卻已經來不及了,唉,真是造孽啊!”

跳皮鬼是我們村上唯一一個西醫,但是為人太過小氣寒磣,所以被取了這麼一個小名,而我小姑婆也在隔壁村開了一個小診所,離這裏不近,如果是心髒病發作的話,轉移到那裏去肯定是沒得救了,要知道九幾年那個時候,我們村裏連電燈都沒通,別說醫療設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