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雲看著眼前哭得稀裏嘩啦、看不清眉眼的顧玲瓏,厭惡地大皺眉頭,“先滾去洗澡!”

顧玲瓏如獲大赦,跌跌撞撞找到浴室,推門走進去,不料被門檻攔了一下,她腳下一滑,幾乎是跌坐進去的。

沈淩雲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抬手重重地揉在太陽穴上。

不出五分鍾,裹著浴袍的顧玲瓏瑟瑟縮縮地站在了沈淩雲麵前,冷得打了個寒噤。房間裏是恒溫係統,但是沈淩雲一向火氣旺盛,恒定的溫度,便定在了20攝氏度,涼涼颼颼的,即便是夏天,家裏的傭人和保鏢都身著長袖單衣。

除了沈淩雲。他穿著短袖針織polo衫,身旁還放著加冰的威士忌,環著雙臂,望著初出浴的顧玲瓏。

剛剛髒兮兮衣衫不整的顧玲瓏,此刻像是新出生的嬰兒,在落地燈稍顯模糊的光線裏,渾身上上下下顯出不真實的柔和感,嫩得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來。十個圓潤的腳趾頭,在沈淩雲麵前柔順的意大利高級定製地毯上不安的扣著,修長的雙腿,繃成緊密光滑的線條,順在最上麵的,是少女初發育成熟的豐潤飽滿。

完美的軀體,隔著浴袍,若有似無的進行著某種令男人難以抗拒的蠱惑。

沈淩雲隻覺得小腹一熱,某個地方硬得發疼。

眼前的顧玲瓏隻是不安地低垂著頭,三千青絲滑落在肩頭,她絞著手指頭,再次輕聲哀求:“沈少爺,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沈淩雲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杯,輕呷一口,對她的哀求不置可否。

顧玲瓏再上前兩步,聲音裏滿是痛苦,“求求你,沈少爺。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淡淡的女人體香鑽進沈淩雲的鼻間,他惱恨地偏過頭,不想再看她哭腫的醜陋雙眼,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取悅我!”

說罷,攤開四肢,懶懶地將自己置身於寬大的沙發上,閉上了雙眸。

顧玲瓏使勁咬著下唇。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剛剛她就試過了,他卻嫌她髒,命令她去洗澡。父親顧新華斷了三根肋骨,沒有沈淩雲的允許,獄中的醫生沒有人敢收治,也沒有人敢讓他保外就醫。就算保外就醫,也沒有哪家醫院敢收治。顧玲瓏太清楚不過這個現實了。

顧新華現在正躺在監獄的破舊單人床上痛苦呻吟。顧玲瓏知道父親受傷的始作俑者是沈淩雲,但是她還偏偏不得不來求他!

顧玲瓏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跪在沈淩雲身邊,躺著的男人,濃密的短發,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菲薄的唇上還帶著剛剛那抹惱恨又嘲諷的笑意,好看得不可思議,偏偏身上涼薄迫人的氣息拒人於千裏之外,讓顧玲瓏無來由地又是一個寒顫。

是屋子裏太冷了嗎?

取悅他?顧玲瓏咬著下唇的牙齒越來越用力,她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該怎麼開始。想起猶在受苦的父親,她狠了狠心,低下頭去,笨拙地吻在沈淩雲的眉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