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是的,不過一場遊戲而已,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嘛。還是說因為我贏了他,所以在那邊生氣的?唉,先不管了,回去再說。
回到房間裏的時候,馬文才果然已經在臥房內了,他也沒有坐在長椅上,而是自己脫了外裳躺在床上。見到我進來,便抓起被子蓋在身上,還把頭也一起縮進了被子裏,隻留下一個黑色的發髻露在外麵。
很快,那條被子向上一抻,就連露出的頂髻也不見了。
我哭笑不得,放下托盤抓了一張燒餅過去,伸手將被子掀開道:“好了文才兄,別生氣了,下來吃飯吧。你看今天的燒餅烙得還不錯。”
“不吃!別來煩我!”馬文才反射性地一巴掌打掉我手裏的燒餅,啪的一聲。我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燒餅被打翻在地,手也麻了起來。
馬文才也愣了,低頭看向我的手,臉上露出些許的自責神態。我瞧他還算知道悔過,也就沒有跟他計較,隻是繼續勸道:“行了,打完了我,你也該消氣了吧,下來吃飯吧。我特地給你帶過來的。”
馬文才頓了一下,聲音有些放輕,還是道:“放開!”
他指的大概是讓我放開被子。因為我怕他繼續鑽進被子裏,是以緊緊掐著被簷保持這掀起的動作,見他此問,就反駁道:
“不放!”
“我叫你放開!”馬文才抬眼瞪過來,我也繼續回瞪他,大聲道:“我就是不放!你要怎麼樣?”
“我都已經輸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麼?你已經沒有必要再管我了!”馬文才仍然不肯看我,自己把頭藏在枕頭裏。
我滿頭黑線。敢情這個家夥是在拿這場比賽當終身大事一樣賭的。一向瞧他囂張慣了,此刻突然變得這麼,額,這麼……(實在想不出形容詞的某人),總之,我不怎麼會安慰人的呀……
糾結了半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道:“文才兄你別氣了,大不了我不叫你縫衣服就是了……”
馬文才繼續不吭聲。
我努力揣摩著少爺的想法,又試探著道:“要不然我以後,不再跟梁山伯他們組隊狩獵?”
馬文才還是不吭聲。我也沒轍了,索性直接過去強橫地將那隻枕頭抽走,湊到他前麵大聲道:“喂,馬文才!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湊得太近,馬文才躲不過去了,這才哼了一聲,偏過眼睛道:“成親的事情,這次賭約不算數。我們下回再來比過。”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我臉不由得有點漲紅,小聲道:“這個以後再說……”話沒說完,就被馬文才猛然按住,人也湊到我麵前,鼻尖幾乎都要擦上了我的!他定定地看著我,聲音粗重地道: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贏的!”
他的神色莊重而認真。我也不由得心裏微微一震,呼吸亂了幾秒。眼見著馬文才又要朝我壓過來,急忙伸手去阻,結果他的嘴唇一下子落在了我的手背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馬文才也注意到不對,急忙坐起身來,抓過我的手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原來是剛才被他打到的那一處,此刻竟然已經發紅微腫。
這副身體還真是脆弱。才這麼一下手就腫了。
“阿棠……是我不好。”馬文才抓著我的手,臉上露出了懊惱的神色。我不願讓他為難,便裝出沒事的模樣,笑著示意他快去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馬文才目光一掃,卻抓起地上那隻剛才被他打掉的燒餅,胡亂用袖子擦了擦,就要往嘴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