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書院裏樂不思蜀,難道是……看上了哪位書院裏的漂亮姑娘?還是……看上了哪位長相比較不錯的……同窗學子……
仔細想想,書院裏麵長的漂亮的姑娘好像就隻有王蘭和新近過去的穀心蓮,而不錯的學子還是有不少的。光是和我走的比較近的這幾人,梁山伯啊荀巨伯啊都不錯,祝英台更不用說,本來就是個大姑娘假扮的,能差到哪裏去?
這些人裏,梁山伯大氣中帶著憨厚,荀巨伯五官端正卻有些孩子氣,祝英台容貌清秀但偏陰柔,少了些男子氣概,而相對而言,要說起外表最俊美的一個,似乎就是非馬文才莫屬了。雖然平時的時候他因為眼神銳利陰鷙,外表上帶著的凶悍之氣總是能讓人忽略掉他的好相貌,但不得不說,這家夥長得還真是不賴,哪怕是瞪人的時候,也別有一番氣勢在裏麵。
我的那位天上掉下來的喜愛塗脂抹粉的不靠譜哥哥,應該不會對馬文才起什麼奇怪的心思吧……==希望是我多心了,馬文才那廝光是周圍散發的氣場就足以讓人退避三尺,哥哥應該不會那麼笨,主動去找死的……
這樣又糾結了一日,我連從山上帶下來的書都讀不下去了,隻是鬱悶地等著木槿繼續帶來新的消息。說真的,我總覺得這種狀況若是再持續個一月半月的,說不定等到我回到書院的時候,已經儼然滿頭銀發飄如雪,可以直接扛著道幡去街上假裝童顏老道去給人算命看手相了。
但是葉華棠卻又一次成功了違背了他的諾言。
這廝在才說完不下來準備在書院裏多呆幾天的第二日,就由木槿攙扶著滿臉青紫地回到了客棧房間裏。我被他臉上的青腫下了一大跳,一開始還以為房內闖進了一隻穿著衣服的異種熊貓。葉華棠才一進門就撲過來抱著我嚎啕大哭,表示書院好可怕,他再也不要回去了,還是妹妹你去上學吧,哥哥會在外麵默默地為你燒香祈禱的。我被他弄得沒辦法,不得不安慰了他好一會兒,才算撫平這位便宜哥哥脆弱而多愁善感的心靈。
但是當我問他身上的傷是誰打的,為什麼打他的時候,葉華棠卻閉緊了嘴巴,一句也不多提了。最後居然說是他摔下台階在石頭上自己撞的,我就不信哪塊石頭能撞出這麼明晃晃五根手指頭的巴掌印!不過看他這樣子,我也不禁懷疑起傳言的真實性,那些人肯定是誇張了,我就不信哪個整天在街上強搶民女的紈絝惡霸會這樣被人揍了一頓後抱著妹妹大哭的,就算想欺男霸女,==起碼也得是馬文才那水平才行的吧?
安慰了哥哥一會兒,因為他受了傷,現在也沒有辦法直接回太原了,還得在這邊好好休養一陣子才行的。我換回了自己的書院學子服,忍著上麵不知何時弄上去的刺鼻熏香氣,一個人悄悄回了書院。木槿則需要在客棧裏收拾我的行李,給我搬回書院去,也真是難為這丫頭了。
回到書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邊微微有些發黑。回房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學子,這些家夥一看到我就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雖然以前也經常被人圍觀,偏偏這一回令我覺得格外不舒服,迅速邁開大步趕回房裏。因為腿傷沒有好利索,馬文才那廝這些日子都沒有去射箭蹴鞠,整天地窩在房間裏。這回他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倚在長椅裏,一看到我進門,便懶洋洋地從長椅上直起半個身子打招呼,向我道:“恩?回來了?”
我瞥他一眼,沒吱聲,徑直向裏邁步。馬文才便又道:“想我了沒有?”
我差點兒咬到舌頭,怒衝衝地回頭望他,馬文才卻笑了,從長椅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仔細打量了一番,口中道:“怎麼臉色看著不太好?客棧裏睡的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