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這個家夥真能折騰人。我之前也不曉得是怎麼了,一時腦袋發昏答應了幫他做事,結果這廝就開始完全把我當傭人使喚起來。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居然還想讓我去給他捶背按摩肩膀,後來被我一拳頭差點砸塌肩膀,又趕緊改了口,轉而讓我去給他縫衣服。
我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怎麼縫過好不好?這可惡的家夥,他到底在把我當成什麼了!
馬文才卻不管那些,把裳服隨便丟給我後,便去床榻上悠閑地倚著喝茶看書,神態那叫一個悠然自得。見我回頭瞪他,他便故意展示一下受傷的右手,然後還故意問:“要不然,你幫我拿著衣服,我用一隻手來縫?”
算了,那更費勁,還是我自己來補吧。隻要你到時候別嫌棄就行。
“不會,我相信你的手藝。”馬文才這樣說道,看起來好像是十分地堅信我能夠把他的衣服給縫補好了一樣。我不太明白他這種確信是從哪裏得來的,不過反正當我最終將補好的外裳交給他時,文才兄臉上的神情,就仿佛見了鬼一樣。
“葉華棠,你……”他拿著那件坑坑窪窪線口處仿佛蟲子爬過一樣的白色裳服,臉色青青白白,十分好看。我有些鬱悶地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小聲說道:“我本來就不會弄這個的……”
“你是故意的吧?”馬文才生氣道,“我看你自己的衣服破了的時候,怎麼第二天都補得好好的!”
“那是,山伯兄叫四九幫我補的啊……”我撓撓頭,“因為我自己縫得太醜了,被山伯兄看到,便讓我以後衣服破了都拿給他,他幫我補,或者讓四九和銀心幫忙縫補……”
“你讓梁山伯給你縫衣服?”馬文才皺起了眉頭,伸手指著我的鼻子指了半天,愣是沒能說出半個字。後來他也放棄了,自己把那件裳服扔到一邊,瞟瞟我,扔出一句:“你自己怎麼也不學著點兒?都這麼大了,連個衣服都不會縫,以後出……以後成家的時候可怎麼辦!”
“哎,文才兄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就算以後成家,我可是個男的,又不用自己做嫁衣,學那個東西幹什麼?”雖然事實上我不是男的,也不可能去做那種東西的,以後的事情以後說嘛。
“算了,反正以後到了我家,也用不著你來做這些。”馬文才小聲嘀咕了一句。他的話聲音有些低,我一下子沒聽明白,問他說什麼,他沒答,隻是又道,“你的書僮不是已經來書院了嗎?以後叫他縫,少去找梁山伯,天天為了這點事情去麻煩人家,也不嫌丟人!”
“哦,好呀,其實我一般也不怎麼把衣服弄破的。”我撓撓頭,目光又轉向那件針腳扭曲的裳服,正想著是不是把它拆開重新弄一下的時候,又聽馬文才道:“還有吃飯的時候,少往梁山伯他們那邊望,別一有茄子就顛顛地往人家旁邊湊!”
可是祝英台不吃茄子,梁山伯回回都要多一份菜嘛。放著也是浪費啊。
“我叫你怎麼樣,你聽著就是了,別給我找氣生,以後離梁山伯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