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也不由得微微發悶,心裏莫名地沉重起來。

“大叔,文才兄不是居心叵測,心性迥異的人,你們都誤會他了。”

“葉兄……”祝英台喃喃一句,後麵的話卻沒說出來。茶販大叔則隻是看著我笑,我咬咬嘴唇,努力向他們解釋道:

“文才兄確實不是那樣的人。雖然他性格暴躁,動不動愛打人愛發脾氣,還愛抽風,平日裏也總莫名其妙地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還經常摔東西浪費錢,書僮也是個非常討人厭的家夥,但是他這個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壞。”

我話音才落,卻見茶販大叔搖了搖頭,伸手向我身後點點,示意我回頭看。我一扭頭,發現後麵人沒了。

啊?怎麼回事,文才兄呢?我大吃了一驚,努力回頭四處望,隻看到空蕩蕩的桃林和如墨的夜空。馬文才早已經沒影兒了。

“別,別看我。”茶販大叔見我瞅他,趕緊無辜地擺手,“他聽到一半就跑了,我可什麼都沒做。”

哎,難道是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拔腿就往後麵跑去,試圖去把馬文才追回來。隱約聽到身後大叔叫我的聲音,也沒有去理會。可是奇怪的是,馬文才就好像憑空失蹤了一般,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我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馬文才的蹤影,喊他的名字他也不答應。後來祝英台他們叫我去休息,我也沒有去,又繼續到處找了半天,終於支撐不住,在園子內的石桌旁坐下來休息,同時想著馬文才會去哪裏。

他的弓箭都還在,也就是說並沒有離開這個園子,但他能在哪裏呢?

回頭想了一下,我覺得應該是我之前說了一些他的不是,才惹得他生氣跑掉了,可是也不知怎麼,說起他這個人,浮上腦海的定然就隻有一堆缺點,想找幾個優點都找不到。但是這麼多缺陷集合起來,卻意外地不讓人覺得討厭,甚至會為他,覺得難過。

是的,難過,有的時候就會莫名出現這種感受。我不得不承認,在某些地方,我們真的很像。但唯一的一點區別是,我習慣了孤獨,而他,害怕孤獨。

夜深了,冷風一陣一陣地吹來,吹得我身體發顫,陣陣打寒,想必跑掉的某人也應該是一樣的。我站起身,正打算繼續四處找找看,實在不行就去園子外麵看看,這時卻突見祝英台吱呀一聲推開門,正順著階梯向下走,見我望向她,不由得伸出手揮揮,向我大聲道:“葉兄,你別找了,都這麼晚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找人呢。”

要找人,就能不管自己的同伴了嗎?我心裏不高興,也沒有答話,瞥見她手裏拿著一包灰色紙袋,便問道:“你不是睡覺了嗎?又下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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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摩挲著手中紙包,甜蜜地笑了笑。“山伯擔心我晚上睡不著,給我帶了香蕾飲,我打算喝一碗再睡。”

“哦。”我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也覺得有點渴,便打算隨她一起去下廳裏弄點熱水喝。外麵實在太冷了,我覺得這樣再被風吹下去,我可能會著涼。著涼了倒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萬一染上風寒,豈不是要給茶販大叔他們額外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