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前半段話的時候還沒什麼,後麵半段話一出來,我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從旁狠掐了一把。雖然他沒說話,但我能從這力道中隱約感覺出文才兄的怒氣。我知道他想讓我趁此機會狠陰王惠祝英台她們那幫人一把,以山長的脾性,定然不會因為王惠是自己女兒就放過她,而是會更加用力懲處,連帶著祝英台和梁山伯荀等人也會受到懲處,正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情。
可我是真的不願這麼做,也是真的不想與她們為難。不管以前在武館裏,還是現在在書院中,我身邊來來去去的都是男子,上學的時候因為是理科班,也是男孩居多,隻有那麼稀少的幾個女生,被嬌慣成花朵一般,嬌弱而任性,與我不同。在我心裏,女孩子總是需要被嗬護,被照顧的,她們不該像我這樣,從小就沒了父母親人,隻能靠著一個人,一雙手,艱難地活下去。
我的話,撞傷了一點或是其它的什麼,都沒有關係,反正皮糙肉厚的,也習慣了。況且我這個人雖然有時候脾氣爆了些,但也不會是非不分,隨意去誣陷別人。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去醫舍在先,硬要責怪他們,也是不該的,隻不過可惜了文才兄一番好意。這也是唯一讓我在意的一點。
接下來也沒有再發生什麼更多的事情。山長訓斥了王惠幾句,又告誡我不可對傷口大意,有病千萬不能拖之類,便讓王惠和王蘭帶著我去醫舍上藥。謝道韞則在講堂裏繼續給學子們上完剩下的課程。
走在外麵階梯上的時候,我隱約覺得胳膊痛,暗自撩起衣袖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手臂被馬文才掐青了。我汗,看來文才兄對於剛才我幫王惠她們的事真的是很生氣啊,少不了回去向他道歉吧。不過一想到那廝的那個臭脾氣,我就有點發怵。唉,說實在的,有時候還真的是很怕跟他同處一室啊……
在前往醫舍的路途中,小惠姑娘意外地並沒有再多諷刺我,不過也沒有跟我多一句話就是了。倒是蘭姑娘一直跟我道歉,說是她們不好,希望我不要在意,後來又說我不愛惜身體,總是弄得到處是傷。其實有時候我真覺得,王蘭比王惠受歡迎,並不僅僅是因為長相的問題,性格上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上完藥後再回到房間裏時,文才兄已經不在了,晚上臨近天黑時才回來。此後幾天裏他也一直沒有搭理我,我試圖跟他說些什麼,但是回回被他用那種冷厲鋒銳的眼神一瞥,又悻悻地縮了回來